能干瞪着双眼,眼睁睁看着碧玺一步一步出了院子,满腔怒气无处可发,唯能用力一甩衣袖,他敬碧玺忠义,可更恨她偏执。 心情复杂之下瞥见木头桩子似的凌风,德坤怒道:“你当初怎么会喜欢这么个固执的女人。”说完德坤就后悔了,忙去看凌风神情,见他苦笑,当下更尴尬,清了清喉咙正要道歉,就见凌风脚步向书房迈,立时拦他:“这会儿你进去做什么?大人心情正不好!” 凌风糟心的看一眼德坤,懒得搭理他,隔开他的手臂径直入内。这种时候就该找点事情分神。 德坤气了个倒仰,他那是什么眼神,在屋外运了运气方入内。 一进屋,看着神色如常的凌渊,德坤惊了惊,被凌渊扫了一眼,连忙收敛异色。 “陈忠贤谨小慎微,他这侄儿倒是个胡来的。”凌渊往后一靠,语气随意。 德坤接话:“可不是,哪有我们钊少爷稳重!” 凌渊却是笑了笑,神色回暖几分:“阿钊太循规蹈矩,抛开家世背景,把他和陈铉扔到官场上,阿钊比不得陈铉。” 德坤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不过话虽如此,但是身在朝廷哪能不论背景,陆钊作为陆家长房嫡子,无论父族母族皆是赫赫有名的望族,真真正正的天之骄子。六年前拜入凌渊门下,身份更是贵不可言。 “钊少爷还年轻,大人再教几年便好了。”德坤道。 凌渊摇了摇头:“我能教都教了,剩下得靠他自己去琢磨,有些道理得他自己吃过亏摔了跟头方能明白。” 德坤愕然:“大人要安排钊少爷去地方?”在京城有陆家有凌渊为他保驾护航,哪吃得了亏。 凌渊:“待他完婚就放他下去历练。鸟笼里飞不出雄鹰,花盆里长不出苍松。” 陆钊两年前和邱阁老的嫡长孙女订了亲,明年开春完婚。这门婚事是大人一手促成的。邱姑娘德言容功没得挑,对这内侄,大人可谓是尽心尽力。若是夫人留下一儿半女,又该是何光景。怕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大人有个寄托也不至于这么凄清了。德坤摇了摇头,打住自己天马横空的设想。 忍着萧瑟,德坤笑道:“钊少爷早就想出去闯荡,知道了还不得高兴坏了。” 凌渊轻笑一声:“先别告诉他,省得他这一年都不安分。” 德坤含笑道:“小的明白。” 凌渊转了转食指上的翡翠扳指,导回话题,吩咐:“将那人还给陈忠贤,让他管好他侄子。” 德坤心里一动:“大人不向他讨个说法?”虽不是冲他们来的,但是也能做一做文章,让陈忠贤焦头烂额一番。 凌渊轻描淡写道:“何必与个竖子计较。” 德坤便点了点头,心里却忍不住想大人放陈铉一马,是真的不屑和陈铉计较,还是不想牵连出那位叫婉兮的小姑娘。一旦拿这事作筏子,势必牵出那姑娘,对姑娘家闺誉难免有影响。 忽的德坤眼前划过一道亮光,越想这念头就像草似的疯狂生长。 那姑娘和先夫人闺名相同,还生的如此花容月貌。大人若真有意,哪怕是将她当做先夫人的替身纳进来也是极好的。他不喜陆婉清,是因为陆婉清吃相委实难看,令人生厌,但是那姑娘,德坤对她印象尚可。 越想越觉妙,德坤不动声色道:“洛侍郎那可是要给个交代,毕竟涉及到他家眷。” “提个醒也无妨,到底是凌煜妻族。” 见他波澜不惊,德坤也不气馁,难得出现一个能让他家大人肯正眼看一眼的姑娘,他岂会轻易放弃,他是万万不想自家大人孤苦一生的。 “那小的这就去安排!” 凌渊阖上眼:“你们都退下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德坤和凌风应了一声是,躬身告退。 # 且说陈府,从宫里回来的陈忠贤望着破了嘴角的陈铉,微微眯起眼:“怎么回事?” 陈铉摸了摸嘴角,涎着脸笑:“伯父,我说了您别生气啊!” 陈忠贤眉头一挑:“还不说。” 当下,陈铉便把自己指使人惊马,差点误撞凌渊的事说了。 陈忠贤脸上笼罩了一层寒气,看着侄儿脸上青痕,声音发寒:“他让人打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