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觑,不约而同露出一个似哭非笑的表情。 “师爷可有良策?” 师爷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证据确凿!”几乎半个村子的人都亲眼目睹了江翎月如何鞭打死者,上前求饶说情的都挨了打。 孙正望苦笑着摇了摇头,得罪南宁侯府非他所愿,但是他若执意为了讨好南宁侯府而颠倒是非黑白,漫说这悠悠众口难堵,便是洛家那头也饶不了他。洛家上面是有人的,倘若他们把事情往上捅,自己乌纱帽难保。 权衡片刻后,孙正望叹息:“大势所趋!侯府那管家还请师爷打发了吧!” 师爷当即绿了脸。南宁侯府在这临安城横行无忌惯了,得脸的下人谱摆的比知府还大。 孙正望不看师爷的脸,一本正经地清咳了两声:“来人,去侯府把江家大姑娘带来。” 被孙正望点到的赵捕头脸色瞬间比师爷更难看。 望着属下双双在他眼前上演变脸,孙正望不由苦笑,南宁侯府之势大可见一斑。然事到临头也由不得他退却了:“还不快去!” 赵捕头不得不硬着头皮向孙正望抱了抱拳,脚步沉重的离开,如赴刑场。 到了南宁侯府,一行人就见侯府大门侧门皆是紧闭,赵捕头使了一人去敲门,半响都无人应答,显然,南宁侯府是不打算开这门了。 望着正红朱漆的大门,赵捕头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文书犯了难,难道要强闯? 府内的南宁侯夫人得知那群人还站在那不走,气得摔了骨瓷做的茶碗:“怎么,不把月儿带走他们还不罢休了!” 丫鬟婆子霎时跪了一地,个个噤若寒蝉。 南宁侯夫人怒气难消,发狠道:“一群刁民,明明收了好处,答应守口如瓶,竟敢出尔反尔,当初,当初就不该留他们。” 许嬷嬷忍不住心下寒了寒,哪怕知道这只是她气急之言,那事那么多人亲眼目睹了,怎么灭口,只能重金封口。 南宁侯夫人瞥到她神色,怒上心头,一拍桌子便要喝骂,就听丫鬟掀起帘子进来禀报:“长公主来了!” 南宁侯夫人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这位满心满眼只有羽化登仙的的婆婆竟然来了,也不知是福是祸,南宁侯夫人心里没底。 收敛怒色后,南宁侯夫人站起来出迎。 文阳长公主一身褐色道袍,半白的头发用一根白玉簪挽起,其余再无一件饰物,若是在外面遇上,绝不会以为她是堂堂长公主。 “母亲!”南宁侯夫人略有些局促。 文阳长公主撩起眼皮看她一眼,下令:“让他们把翎月带走,不许生事!” 南宁侯夫人脸色一白:“母亲,月儿要是进了衙门,以后她怎么见人!” “不让他们把人带走,你信不信过几天就有人参我们家藐视王法!为了她,你要把赔上整个侯府不成。” 南宁侯夫人僵住了,突然急急道:“母亲,要不咱们就说是奴才做的,是奴才做的!” 文阳长公主冷冷直视她:“一群人指证是翎月亲自动的手,此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你若一意孤行,只会闹得民怨沸腾,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你还真以为咱们家能在临安只手遮天!圣驾就在苏州府,你要等陛下亲自垂问吗?”皇帝心血来潮下了江南,如今正在苏州府拙政园内。这厢南宁侯夫人仗势欺人,那厢正好借题发挥,洛家还巴不得她犯蠢呢。 南宁侯夫人脸上青一块红一块,惶惶然的看着文阳长公主:“母亲,那月儿,月儿以后可怎么办!” 文阳长公主冷声道:“时至今日,你觉她还有以后。” 南宁侯夫人瞬间褪尽了血色,哆嗦着嘴唇不敢置信的看着文阳长公主。 文阳长公主一甩衣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说罢,她扬声:“把大姑娘带出去。” 南宁侯夫人勃然变色,噗通一声跪在文阳长公主面前,拉着她的衣袖苦苦哀求:“母亲,您不能这样,月儿是您亲孙女啊!”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