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倒挺足,骨汤熬的,应该还加了不少酱油。 傅惟演难得正经, 吃了几口后道:“现在我这嘴也养刁了, 以前下班后自个在那边公寓里,累得连外卖也不想点, 凑合凑合吃几口面包,实在不行烧壶水泡个面,凑合一下就过去了。” 杨炯想了想, 傅惟演以前的公寓周遭挺热闹,吃饭的地方也不少,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就这么懒。他问:“你们楼下不是挺多小店吗?” 傅惟演摇头叹气:“没胃口啊,不卫生。我们楼下就那个排骨米饭店弄得干净,老板有点洁癖,天天一大早起来冲地板,拿着水管连门店外面的道路也给冲一遍。可是他做的排骨又不好吃,太柴,去了也吃不下。” “你这嘴是挺刁的,”杨炯想起以前,失笑道:“那时候你爸住院你在那就挑剔,嫌弃医院食堂的饭菜不好吃。” 傅惟演啧道:“医院的饭现在也不好吃。” 他吃了两口,面还剩了一半就又不吃了,放下筷子跟杨炯道:“现在还早,咱出去遛弯吧。” 平时杨炯都是陪着老太太下去,今天老太太刚走,傅惟演就立马排队。杨炯点着他无奈地笑笑,仍把碗筷收起来,先不洗了,换了衣服跟他下去。 俩人沿着小区的石板路慢慢走,路旁的树木高大,泥土半湿,看着像是刚浇过水的样。老太太这几天心烦没下来,杨炯也都在家里窝着,今天一走才发现路边被物业摆了几盆绿色菊花。 他指给傅惟演看,笑道:“我记得以前上小学的时候,一到秋天学校里就爱摆这个东西。最常见的就是黄白绿三色,可是后来再看,好像绿色的挺少见了,摆最多的那个黄的礼花也成了名贵品种。” “你小时候上的哪个小学?”傅惟演有些惊讶:“那时候绿色的也不多见吧。” 杨炯笑了笑,傅惟演又接着道:“但是我还看过别的绿菊,跟这个不一样。” 杨炯问:“什么样的?” 傅惟演比划了下:“毛茸茸的,不开花。在鱼市见过。” 杨炯愣了下,好一会儿才忍笑道:“那不是菊花,那是水草。” “水草为什么叫绿菊?”傅惟演不明白:“那这个正牌菊花叫什么?” “正牌菊花?”杨炯更笑,连酒窝都陷下去了:“这个正牌的菊花叫绿牡丹。” 傅惟演:“……” 傅惟演不相信,觉得杨炯一定是在忽悠他。他不服气地看了人一眼,停下也不走了,从裤兜里摸出手机自己去搜——谁知道真是这样,水草叫绿菊,绿菊花叫绿牡丹。他忍不住瞪大眼,又去搜绿牡丹叫什么。 结果搜出来了,牡丹四大名品里有个“豆绿”。 傅惟演:“……”豆豆豆,逗谁玩儿呢。 杨炯看他瞪着眼都要成对眼儿了,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傅惟演这下服气了,哼了声说他:“你以前是学什么的啊?怎么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么熟?” 杨炯就高中毕业,哪是学的。不过他正经学习不行,除了学习外的旁门左道倒是一直灵通,兴趣班这个,对养花养鱼猫猫狗狗也这样。 傅惟演不过感慨一下,杨炯没吭声他也不介意,举着手机给那几盆菊花拍了个照片。拍完后嫌弃傍晚光线不好,又放修图软件里自动修了下,这才得意洋洋地发到了朋友圈。 威猛先生:绿牡丹开的真好!【图片】【图片】 杨炯收到信息提示,拿出来一看,顿时明白了。因为老李立刻在后面给他回复道:这哪是牡丹啊,大兄弟!这明明是菊花! 杨炯:“……” 傅惟演顿时乐得不行,跟看见鱼儿上钩似的,立刻给人回复上:没文化真可怕,连绿牡丹都不认识(呲牙笑)。 老李又回:“兄弟天天见菊花台满地伤,现在竟然不认识真菊花了,快醒醒吧” 过了一秒,大概是自己查到了,又突然改口道:“……哦我醒了(汗)。” 傅惟演装逼成功,在那哈哈哈大笑。 杨炯看他得意得不行,干脆把自己的手机收起来,凑过去看他的——果然,除了老李之外还有一长串的回复,傅惟演只回了老李,但是收了一排了666,一看就是同事刷屏玩。 唯独有一个金鱼头像的人回复跟别人不一样,问他:你什么时候也会认花了,不容易,该不会是别人刚说的吧? 杨炯顿时幸灾乐祸,戳了下傅惟演的胳膊,提示他:“你被人戳穿了。” 傅惟演低头看了眼,不服气地抬手戳下了回复,想了想,却又收回来,干脆锁屏了。 天色渐晚,俩人没走几步就在几盆菊花这停下了,现在再往前行,却又突然起了风。杨炯感冒还没好,也不敢继续吹风,俩人只得半途折返。 傅惟演倒是兴致不减,在他耳边叨叽叨自家羊怎么这么厉害,什么都懂,做饭也好吃。 杨炯简直要被他夸上天了,心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