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国际学院,里面的人上课和正常学生都是隔开来的,也是所有京大学子里所默认的,并不单靠成绩进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过京大到底是老牌院校,国际学院只是个挂名,具体到毕业证学位证这种严肃的问题上,并不由本部负责。 说是学院,那么后缀挂名的就是国际学院,除了住宿和校区都放在一起,其他的都有很大的不同。 当初秦衿不出国,非要在京大捱几年,还是这么个分院,千栀其实并不是很能够理解。 秦家没落以后,就连京大国际学院的特招名额,还是当初提礼来求的千家。 有时候单靠金钱,是远远不够的。 秦衿一开始没往千栀这边看,等到快走近了,才不经意地望了过来,而后视线顿了顿。 两人在学校里各有各自的圈子,从小又玩不来,平日里遇到了也只是简单地打个招呼,没有过多的寒暄。 除了有些时候两人互相挖苦虚与委蛇几句,一切相处的度其实都把握得刚刚好。 秦衿看到千栀以后,歪着头,也不知道和她旁边的女生说了什么,随后,那群人吹了几声口哨就先行进了校门。 秦衿抬腿就朝这边迈了过来,千栀也不能装作没看见,象征性地点了点头。 “你这是......去哪里?”秦衿双手抱肩,直接来了这么一句。 千栀看了一眼明知故问的她,“我回家。” 秦衿听了意味不明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轻嗤道,“你还有家啊?” “我怎么不能有家了?”千栀蓦地笑起来。 千栀笑得越好看,秦衿就越不舒服,她干脆也不摆谱了,急忙问道,“你跟祁深哥那件事,到底怎么说?” “你就等着啊,反正不是假的。”千栀打太极,直接将话题绕了回去。 秦衿还想再说点什么,被千栀打断,“有些话我不想说太开,你也别老惦记着我了。” “学校里你也最好别乱说。”千栀盯了她一会儿,缓缓开口。 秦衿眼睛瞪得圆圆的,是气急了的模样,可她偏偏强装镇定,语气中带有不屑,愣是死鸭子嘴硬道,“谁惦记着你了?你想我说我还偏不说呢。” 秦衿本就不喜欢被千栀抢去焦点,这样说出来只会让大家对于千栀更加的好奇和羡慕。 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莫过于这消息是假的,也巴不得两人之间没什么。 但现实无奈又真实,那就是秦家近几年来一直依附于千家。秦衿也就嘴上打打炮儿,具体轮到这方面,她不敢造次。 不过每次嘴炮她也没过瘾就是了。 因为她从来就说不过千栀。 因此,秦衿觉得千栀也就表面上看起来无良单纯,其实内里并不然。 两人原来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秦衿说完,倏然想起之前宋祁深无形之中狠狠打了她脸的场景。心扯着,格外难受。 那样子,简直比刽子手还残忍。 秦衿最后还想说什么,就看到千栀接了个电话,而后特敷衍地招了招手,直接坐上了一辆预约的专车。 秦衿还想找话题,猝不及防地就被甩了一脸的车尾气。 - 千栀现在来南苑都格外轻车熟路,她直接电梯入户到了二层,先去洗澡换了套家居服,而后才慢悠悠地擦着头发迈了出来。 今天碰到秦衿实属意料之外,但对方对她的情绪造不成什么太大的影响,比蚊子还要细呐。 千栀泡了个澡出来,整个人都惬意得不行,每个流动于血液的细胞都在缓缓地打开,叫嚣着舒服。 冬夜里,她就站在小客厅的落地窗前,边擦着半干的头发边往外眺望着晚景,莫名静谧,也莫名心安。 今天宋祁深说他会回来,千栀看他没说具体时间,下意识觉得应该是很晚的样子。 无聊地晃悠了一会儿,千栀觉得有点饿,准备去楼下一层找点吃的。 周五晚上的课本来就下课晚,她又是和室友吃了饭才出了校门的,时间一晃而过,千栀难得的再次饿了。 南苑这边的一层比二层要来得亮堂不少。 灯光刺得千栀双眼微眯,她手动关了几盏炽白的灯,而后熟稔地走到酒柜旁,从旁边的抽屉里掏出根棒棒糖,叼在嘴里。 途径酒柜到厨房的那条走廊里,有间书房。 宋祁深一般在家里的时候,会在那儿办公。 刚刚从远处瞥了一眼,书房压根不见亮光。 然而此时此刻,却隐隐地飘来一股,熟悉的,荷香普洱的味道。 千栀走近了,脚步稍顿,书房门缝泄出来点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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