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漾下午有一节选修课,西方美术学史,她没什么兴趣,纯粹是听说这门课好拿学分,就来了。 她的选修分早就在大二那年就拿满了,想多拿点也是为了再过不久的学分考核。 考核对她保研有大帮助,舍弃一个下午在寝室咸鱼的时间过来上课,也不亏。 讲台上的老头正绘声绘色的讲述着灿烂耀眼的文艺复兴时代。ppt上滚动播放着艺术家们闻名于世的作品。 褚漾撑着头对着窗外发呆。 这种不用听课的课堂简直是学生们最悠闲的休息室,空调呼呼吹着,日光灯照亮了多媒体大教室,外头烈日骄阳,碧翠的树叶遮挡住阳光,映下斑驳的树影。 她盯着瓦蓝瓦蓝的天空,卷积层云缓缓流动着。 忽然天空一暗,褚漾有些懵。 澄澈的天空被吞噬,几分钟后,雷声蓦地打下来,她呆愣愣的看着窗外,刚刚还大亮的夏日盛景,忽然就成了呼啸压境的雷阵雨。 “卧槽?下雨了??” “完了,没带伞,待会下课淋成狗。” “天气预报每天报个什么玩意儿,垃圾。” 学生们叽叽喳喳的小声讨论着,褚漾想反正是阵雨,估摸着下课就停了。 好死不死,下课铃这时候响了。 学生们哀嚎:“老师,我们能不能留在教室避避雨啊?” “十分钟后我还有课,”老师露出了爱莫能助的表情,“你们随便找间自习室避雨吧。” 离寝室近的选择直接冲刺回去,离得远的没法了,只能老实等停雨,或者让室友来接。 她刚打算让舒沫过来接,发现一直塞兜里静音的手机有好几通未接来电,是徐南烨打来的。 褚漾回拨过去,那边接的很快,语气疏散:“肯接电话了?” “……干嘛?” “在哪儿?”徐南烨并不在意她的态度,自顾说道:“我让人去给你送伞。” 褚漾不解:“你不是不送吗?” “我问你送几把伞,为什么不回答我?” 这边褚漾呆若木鸡,羞愧得想要挠墙。 她不但误会了,还给人拉黑了,这波窒息操作要换她自己承受早炸了,亏得徐南烨教养好没跟她计较。 这边她寂静无声,那边徐南烨也并非什么都不懂。 片刻,男人微凉,有带着些似笑非笑的嗓音沉沉从手机那头传来:“你不该反思反思?” 褚漾面子上挂不住,又不甘示弱,犟嘴道:“是,您老别管我了,离我这颗肮脏不堪的心灵远点儿,别把纯洁无瑕的您给玷污了。” 阴阳怪气儿的,听着怪欠揍。 男人语气闲适:“我出淤泥而不染,不用担心。” “……” 褚漾站在走廊上,看着倾盆的大雨发愣。 电话那头,徐南烨的声音温润,字字句句都像是这雨滴打进她心里:“不跟你闹了,在哪儿?” 褚漾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问他:“你真要来给我送伞啊?” “王秘书已经把伞买好了,”徐南烨语气淡淡,却让褚漾心潮涌动,“按照你的喜好。” 她咬唇,觉得自己有点奇怪。 送个伞而已,只要她说,也不是没人给她送,也不是没人给她买。 明明只是测试而已,他怎么就当真了。 这雨怎么就真下了呢。 下的……还挺是时候的。 最后,她也只挤出了短促的两个字:“谢谢。” “客气。” 这俩字就好像举手之劳,徐南烨根本不在意。 —— 褚漾站在教学楼大厅,等人来给她送伞。 虽然现在每栋教学楼门口都有公共借伞服务,但比不过下课高峰期,学生一波一波的往外走,伞早被借光了。 大厅里还站着好多等人送伞的可怜学生,把整个大厅都快站满了。 “你没带伞?” 有个熟悉的声音从她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