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是,会不会是定安侯有野心,想借宣平侯府之手,干预燕韩国中的帝位之争? 容觐身居高位,尤其在这种敏感时期,不想苍月牵涉其中。 段旻轩就道:“放心,定安侯不会。” 若是有心思,就不必等到他回苍月,在燕韩时候就有蛛丝马迹了。定安侯府在燕韩皇位之争这件事上,向来都是置身事外的。定安侯府自身如此,更不会将宣平侯府牵涉其中。 但以定安侯的城府,若是遇到了变故,想要借宣平侯府来明哲保身,也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这也是他同云卿一定要回燕韩的缘故。 “既是如此,我也不多留你,早去早回。”容觐拍了拍他肩膀,两人相视而笑。段旻轩知晓他的用意即可,燕韩国中谁即位对苍月都没有影响,只要苍月不牵涉其中就好。 段旻轩应当捏得清。 …… 见过容觐后,段旻轩径直往中门去。 马车停在中门。 下朝有些时候,中门处的马车不多,段旻轩远远看见一人,似是,专程在等他。 “徐大人?”他迎上前去。等他的人正是徐敏,徐大统领。徐敏是禁军统领,在宫中行走是常事。此时会在中门等他,是同他有话说。 “旻轩,才去见了太子?”徐敏招呼。 “是。”他也不隐瞒,“要陪内子回趟燕韩,去向太子告假。” 徐敏就低头笑了笑,“可否借一步说话?” “好。” 苍月宫中很大,徐敏又是禁军统领,想寻一处清净之地并非难事。 中门临近南边,就在中门的城楼上寻了安静之地,凭栏远眺。 “听孟老爷子说,你识破了?”徐敏嘴角牵了牵,他倒是坦率。 “嗯。”段旻轩应声,“徐叔叔也有份?” 论辈分,他当叫徐敏一声徐叔叔,原本就同老爷子走得近,他私下里唤一声“徐叔叔”也是应当的。 徐敏就哈哈大笑:“老爷子说得不假,怨气不小。” 段旻轩奈何摇头:“不瞒徐叔叔,老爷子这次真把我们吓住了。” 拿这种事情开作假,他是有些气老爷子。 徐敏笑得更欢:“旻轩啊,这次你可别怪孟老爷子,其实,也是我多嘴。” “徐叔叔?”段旻轩挑眉。 徐敏就道:“我确实邀了老爷子一道狩猎,也遇到了猛虎,老爷子并非逞强。当时就我们两人在,其余的人没有跟上,若不是老爷子反应得快,射出那一箭,你今日就见不到徐叔叔了。哦,或者是缺胳膊少腿的徐叔叔。” 他打趣,段旻轩也跟着笑起来。 徐敏继续:“只是连累老爷子从马上摔下来,摔断了腿,身上也受了不少伤。我当时见老爷子血流不止,其余的人又没有跟上来,怕他支持不住,就同他说,‘老爷子,你可得咬牙撑住了,你看看人家老白,重孙子都七八个了,你还没看到自己孙子成亲呢!’。等回侯府,老爷子醒过来,老齐大人也来看过,还说了几句重话,老爷子就上心了。念了许久,他还没看到你和云卿成亲,天有不测风云,他要是再病一次,兴许就真没这机会了。他还想着抱重孙子。所以,后来的事,你也知晓了。也怪不得老齐,你知道的,老齐最不善撒谎,也是受了老爷子的托。其实,这些话徐叔叔不应当同你说,但又怕你怪老爷子胡乱行事。老爷子向来最疼你,你知晓来龙去脉便是。” 段旻轩抬眸:“我知道了,多谢徐叔叔。” 徐敏又笑:“那你也替我保密,否则老爷子又嫌我多嘴。” 段旻轩也笑:“哪里会。” 等孟云卿打点好回燕韩的诸事,段旻轩就将出发的日子定在两日后。 听闻她要去燕韩一些时日,谢宝然和周潇潇都前后来了侯府。 都知晓燕韩国中在争皇位,便提醒她小心谨慎些,可转念一想,段旻轩是同她一道回去的,又松口气来,那便是多虑了。 问了问她带了些什么东西,什么时候回来之类,又叮嘱她注意身子。 孟云卿一一应承。 至于音歌和娉婷这头,就喜忧参半。 娉婷是腊月里成亲的,眼下正有了身孕,不方便走动,这趟燕韩是回不了了,她心中又惦记着。此行时间又长,路程又远,她不在姑娘身边照顾,心中不舍。 孟云卿宽慰:“有音歌照顾我呢,别担心。你好好养胎,等我们从燕韩回来,你孩子也快出生了。” 娉婷才勉强笑了笑。 音歌也道:“想吃些什么,我给你带些回来。从前最爱吃周记的栗子糕的。” “要吃要吃。”娉婷来了兴致。 孟云卿就笑:“栗子糕哪能放那么久,栗子糖还差不多。” “栗子糖也行呀。”娉婷莞尔,只要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