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刚开口,音歌就开始掩袖偷笑。 娉婷便倏然脸红,还红到了耳根子,好似连口中说话都不大灵光了。 孟云卿就也跟着笑起来。 “姑娘……”娉婷有些恼,低下头去,脸上却还是有羞涩笑意的。 娉婷平素反应就慢些,也更老实些,自然难为情。 孟云卿端起茶盏,道:“音歌,我们都别笑了,让娉婷自己好好说说。” 好赖音歌不笑了,娉婷才肯开口。 孟云卿就问起端午节当日的情况,他们明明在她和段旻轩身后,当时泥石流又涌了下来,将他们隔断开来,他们应当是困在了泥石流里,是如何逃生的? 说到当日,娉婷脸上的笑意才敛了去。 她也以为当日肯定逃不出去了,当时姑娘和侯爷在前方,她和沈通,付鲍跟在身后,好几次都远远甩开了,好在有沈通和付鲍在,几次又都追上。当时本以为就要撵上姑娘和侯爷了,却突然遭遇滑坡,她是亲眼见到侯爷和姑娘滚落下去,吓呆了。而他们面前也突然滑坡,还好付鲍眼疾手快,两人当即携了她跳马。也就是这一瞬间,前方的滑坡将路堵死,马匹也摔倒了山崖下面,他们三人跳马后,摔倒了岩石凸起处,正好遮挡了山上落下来的滚石。泥石流又在远处,才在岩石下捡回一条命。 只是付鲍和沈通都伤得很重,走不动,也离不开。 没有吃食,好在下雨,可以喝些雨水。 等天稍稍放晴些,沈通和付鲍就取了结实木棍作成拐杖,拄着带她走。当时的艰辛,她眼下描绘不出来,沈通和付鲍两人都伤得很重,还要带着她,一路走得很慢。遇到下雨,还要避雨,没有药,两人伤口还在发炎。幸而付鲍熟悉地形,说离茶庄子那头更近,若是往反方向走应当更快有人来救,否则单凭他们三人是走不出去的。 也是由得如此,几日后,他们靠着野果子和菜根充饥,同时往茶庄子走,才被老侯爷派来的人寻到。胡大夫说,他二人的伤口都感染了,若是再晚些寻到,怕是胳膊和腿都不能再要了。 孟云卿唏嘘,这也是万幸。 如今想来,她和段旻轩还好些,都伤得不重,只是困在山洞里,幸亏离开得及时。 娉婷又道,后来在茶庄子,有胡大夫照顾。内服和外敷的药都在用,也打上了石膏。沈通伤得重些,需要卧床的时间更久,付鲍伤得轻些,好得更快,胡大夫就让他有空多去后山走走,有利于恢复。她那时伤得轻,就时常在沈通和付鲍身边照顾,尤其是陪同付鲍去后山练脚力,才日日熟络起来的。 日日熟络起来,那便是默认了。 “那你觉得付鲍人如何?”孟云卿问。 娉婷支吾道:“付……付鲍……他人很好……” 音歌也笑起来。 孟云卿就朝音歌道:“那明日得寻付鲍来问一问,是不是对我们娉婷也有意思?” 音歌应好。 娉婷却慌张起来:“姑娘……” 她脸色忽得涨红,像个熟透了的粉红桃子一般,除了脸红就只有扯衣袖了。 孟云卿便也不多逗她了。 她们两人同沈通,付鲍从衢州城过来,路上少不了颠簸,人都到了,往后叙旧的时间多得是,也不急于一时了。 “小茶。”孟云卿唤了声。 身后的小茶就乖巧上前,“你带音歌和娉婷去房间吧。” 小茶笑着应好:“两位姐姐,请随我来。” 两人才福了福身同她辞别。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