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夏日也不算热,兴许到了冬日也是个寒冬,等等看会不会下雪。”他向来猜得中她的心思,孟云卿也点头,她盼着今年冬日里下一场雪。 等到后苑,果真有一处小门。 小门是开着的,门上绕着蔓藤,蔓藤上还有蓝色的花卉,在灯火的映衬下仿佛是一幅手绘。她下午和小茶路过这里,只是没有留意。 “这里过去就是霁风苑。”蔓藤有些低,他过得时候要伸手撩起蔓藤上的枝条,“蕙兰阁很久没人住了,一直空着,这里就生了些藤条。” 孟云卿个头不高,又有他在前面引路,也不怕藤条落下来打在头上。 小茶也远远跟着,没有上前帮忙。 等过了这扇小门,霁风苑那头的景色就全然不同。 若说整个蕙兰阁都以树荫,溪水和林间小道为主,那霁风苑便是名副其实的清风霁月。苑中有比内湖小一些的湖泊,唤作“霁月湖”。湖心里没有湖心亭,也没有旁的冗余,清风晚照,就悠悠落在湖中央,水波漫漫,别有一番意境。 “这里的景致好。”孟云卿不由赞叹。 他转眸看她:“喜欢就搬过来?” 嗯?她微楞。 他又低头道:“也等不了多久。” 她才明白他的意思。 嫁过去,就同他一道住在霁风苑了。 霁风苑的灯火本没有蕙兰阁清亮。 但月色的清晖铺满了整个湖面,他的侧颜隐在清晖里,煞是好看。 “小茶。”他朝身后唤了声。 小茶快步上前,“侯爷。” “先去我屋内,把沏好茶。”他平常声吩咐。 小茶照做。 茶杯要洗,茶叶要温,还要沸一趟水,时间有些紧,小茶脚下生风。 的确是个老实的,他笑了笑。 待得小茶跑远,他伸手将她箍在怀里,俯身,将唇畔贴上她的侧颊,轻轻沾了沾。周遭没有旁人,他的声音便比月色还要撩人些:“今日在府中做什么了?” “沐浴,睡觉,吃饭,去蕙兰阁走走,同阿玉和小茶说话。”她也如实应声。 “都说了些什么?”他也继续问。 “说王太尉家的孙女,刘尚书家的外孙女,周太傅的侄孙女,还有谢将军的女儿来了府中,以为你回府了,都在前厅喝茶等着。” 她只听了一遍,却是记得清楚。 “谁同你说的?”他就笑。 “阿玉。”她也笑,“还让我去前厅看看。” “那你去了没有?”他问。 “没有。”她应道,“有些乏了,就在屋内同小茶说了会儿话。” 他的客人,哪有她去招呼的道理。 “不去也好,反正明日也要见的。”醋意有些浓,他会意。 “她们日日都要来侯府?”她好似惊奇得很。 她分明是有意的,他顺水推舟:“是,恼火得很,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她就噙着笑意,不说话了。 “云卿。”他忽得松开手,然后走到她身前,悠悠道:“上来,我背你。” “背我做什么?”她问。 “逛霁月湖。”他伸手,那时从衢州城回茶庄子的路滑坡,马都被泥石流冲到了山坡下,他就是这么背着烧得迷迷糊糊的她逃命。 他俯身,她也揽上他的脖子。 他起身,她的头就依旧靠在他后背,听着熟悉的心跳声,莫名安稳。 “云卿。”他的声音仿佛是从心跳里传来的。 “嗯。”她应声。 “你真该少吃些了。”他是嫌她重了,“明日要罚厨子的月银。” 孟云卿噗嗤笑了笑,“厨子背了多少黑锅。” 他也笑:“幸好嫁衣是红色的。” “为什么?”她揽紧他。 “红色显瘦。” 孟云卿笑不可抑,“我若是瘦不下去,怎么办?” “那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