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有些什么事,你还可以照应着,我也安心些。” 她确实是这般想好的:“等到六月中,娉婷和沈通那头若是好了,你们就一道进京。” 既然姑娘拿定了主意,音歌这才点头:“那姑娘一路上要好好照顾自己。” 她才来衢州城一日,孟云卿就要走。 孟云卿笑了笑,“放心吧,我在衢州城不也好好的。” 也是,音歌嘴角也噙了一丝笑意。 宣平侯府是苍月京中的名门望族,老夫人说比定安侯府在燕韩还要气派得多,哪里担心姑娘会没有人伺候。 只是衢州城到京中还有几日路程,她怕姑娘不习惯罢了。 “你家姑娘可没这么娇气,倒是你和娉婷,快些来京中就是了。”孟云卿打趣。 翌日清晨,驿馆内备好了马车。 衢州城附近虽然受了灾,但赈灾的银两和粮食等物资都是从京中,由户部下拨下来的,衢州城到京中的道路自然是畅通的。 套好缰绳,也检查好车辆和马匹,车夫向段旻轩回话:“侯爷,可以启程了。” 孟云卿便同一侧的音歌作别。 音歌怕她路上饿,连夜备了些点心,衢州城还在受灾,做不了精致的,就了些馒头之类,还添了些咸菜,能寻到的果子也给她备了些,总归比不得别处,还能有些瓜子零嘴。 “走啦。”孟云卿不让她送了,衙门那头还有人在等着音歌,音歌若是去晚就耽搁了。 段旻轩扶孟云卿上马车,孟云卿就撩起车窗上的帘栊,同音歌作别。 马车开始驶得慢,音歌眼眶有些红红的,马车跑,她就跟着小跑了:“姑娘,记得按时吃饭,也别偷偷吃太多辣的,夏日里上火,肠胃又该受不住了。” 孟云卿是珙县人,习惯珙县的口味,无辣不欢。 老爷子吃得清淡,她也陪着。 晚间就会偷偷寻些辣的来吃,夏日里就容易上火,遭罪得很。 她和娉婷都不在,怕没人提醒,音歌心头惦记着。 “知晓了。”孟云卿使劲儿挥了挥手,“别跑了,小心摔。” 等再驶出去一些,马车的速度就快起来了,音歌也跟不上,便只得停下来同她挥手。等再远一些,实在看不见了,孟云卿才放下帘栊,心中忽得有些不舍了。 刚到定安侯府,老夫人就让音歌来伺候她,在定安侯的大半年都是同音歌一处的。等她从燕韩来苍月,音歌又跟了一路,饮食起居都料理得一应俱全,比娉婷还要心细些。 她是当真有些离不开音歌了。 只盼着娉婷那头没事,她和音歌能早些来京中。 心里想着音歌这边,耳旁又听见段旻轩在同车夫交待,这一路要行快些,尽早回京。 七日的路程,压缩到四至五日。 车夫又问,侯爷,行夜路吗? 段旻轩应的是安全就行。 孟云卿也回过神来,料想他这头回京当是真有急事。 等段旻轩折回,她也端坐在马车里。 这次的马车行得快,不比从韩燕来苍月的时候。路上有些颠簸,她也不敢做旁的,就寻了舒服的地方坐下来。 段旻轩递给她两面毯子,她迟疑接过,大夏天的,马车外鸣蝉不已,用毯子做什么。 “马车行得快,靠着舒服些。”他解释。 她才照做。 屁股下垫高了些,又软了些,也不似先前坐着那么膈得慌。 “此番着急回京,若是可以,晚上也要行路,会辛苦。”他也同她说起,许是也因着着急赶路,身旁的侍卫也没有多带,只有两骑跟在马车前后。 “没事,不耽误事情便好。”孟云卿应声。 她从燕韩带来的书也都在茶庄子那里,娉婷收着。眼下马车行得快,在车里看书也不得劲儿。 不过四五日,一晃也就过了。 同他在一处,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马车内又没有旁人,段旻轩起身,就在她身侧落座,伸手揽了揽她:“靠过来,舒服些。” 马车是行得有些快,她听话将头枕在他腿间,侧躺着。身下还铺着毯子,果然不似早前颠簸了。 他也低头,伸手轻抚她的发间:“这几日在衢州城,辛苦你了。” 日日同他和爷爷一道,缝补大帐自是不必说了,哪个绣娘手上没磨出茧子,便是在厅中抄录文书,一连十日也会手腕酸痛。 她不说,不代表他不知晓。 “其实还好。”她也不搪塞,“反而觉得心中踏实,好过无事可做。” 段旻轩就笑:“你倒是与旁人不同。” 她也只是笑,不接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