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应不出声音来,沈万安心中便更坐实了几分,“云卿,你心中也是清楚的吧,你不姓孟,姓陈。” “胡闹!”老夫人实在忍不住,抓起茶杯就砸了过去。 这可是诛九族的事情! 这猪油蒙了心的才在这里口无遮拦。 一旁的沈万贵吓得魂不守舍。 眼见碎杯子砸在脚下,沈万安也惊住了,片刻,又怒意上了心头,“母亲!” “你别叫我母亲!”老夫人是气急了,“混账东西!” 沈万安本就有些怒意,听老夫人这么一急,沈万安也跟着急起来:“母亲和大哥也是清楚的吧,只有我和二哥蒙在鼓里!” “三弟!”沈万贵都就觉得说得重了,连忙唤他。 “二哥你怕什么?”沈万安更来了气势,“虽说这定安侯府做主的人是大哥,但也你我也不能眼睁睁得看着大哥把侯府上上下下一百余口人往火里推吧!朝中都传成什么样子了,大哥你不可能不知道,还想把我们蒙在鼓里!这欺君之罪,我们定安侯府担得起吗?” 沈万贵都缄默,只是小心翼翼看向定安侯。 孟云卿心中一沉。 就似最不想接受的事实被戳穿一般,好似落入了无底深渊,死气沉沉看向老夫人和定安侯。 难怪父亲和母亲会一直待在珙县,从未和家中联系过。 难怪前一世,她连沈家一星半点都不曾听闻过。 也难怪外祖母和舅舅对她的身世只字不提,原来,一切都像个纸糊的灯笼一般,一戳就破。 外祖母和舅舅冒了大不韪,才将她接回侯府,她也心安理得的住着,其实,她才是侯府的那条祸根。 孟云卿垂眸,隐在袖间的手死死攥紧,连手掐进肉里都浑然不觉。 只是茫然不知所措。 沈万安却忽得指向她,“大哥!她是陈家之后!你接她回侯府,我们侯府可是要遭大灾祸的!” 孟云卿微微咬唇,若不是正好倚在凳子前,只怕险些站不住。就像一个十恶不赦的人,被人揪在了光天化日之处,孟云卿眼中兀得泛起氤氲。 老夫人看了,直直揪心。 也顾不得周遭有没有人,拍案而起,沈万贵见了,赶紧上前去扶,“母亲,您慢些!” “我慢些?”一向和蔼的老夫人也气得不行,将他的手推开,径直往孟云卿处走去,“我倒要看看,谁要把我外孙女赶出去!” “母亲!”沈万贵为难。 “母亲!!”沈万安则是恨不得将她拖走。 老夫人就上前,将孟云卿拥在怀里,“住口!” 沈万安正欲开口再说,定安侯忽然沉声道,“你闹够了没有。” 就将沈万安喉间的话生生堵了回去。 沈万安憋得面红耳赤。 “见风是雨,旁人随意扔条风声过来,侯府就自乱阵脚,鸡犬不宁,能指望你到几时?”语气不重,处处戳中沈万安软肋。 沈万安噤声。 “陈家的事,可是母亲同你说了,还是我同你说了什么?”定安侯直勾勾看他,“朝中的事情有你想的简单!要是真有其事,还容你今日安安心心在这里胡闹!” 定安侯说的笃定,沈万安自觉矮了半分。 他终日在家,游手好闲,没有半分建树。朝中之事听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