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文拱手,“儿子知晓了。” 从书房退出来,沈修文才想起父亲对他的问题根本没有理会。 他问不出来,父亲也不会应他。 云卿若真是陈家之后,那父亲担得风险,是整个侯府…… 孟云卿回到侯府,天色都晚了。 安东去放马车,翠竹也要回老夫人那里回话。 段旻轩就同孟云卿往听雪苑走。 一路上,两人边走边说话,大都说的是老爷子相关,运来坊的棋子再隔十日就能取,届时一道去取。 等到听雪苑,只见段岩在等。 段岩似是有急事,见到段旻轩,就上前附耳悄声说了几句。 段旻轩面有异色。 匆匆同孟云卿说了两句道别,只说明日再来。 孟云卿便问了身边的小丫鬟,“音歌和娉婷在吗?” 小丫鬟道,“两位姐姐都在屋里。” 孟云卿颔首。 入了屋,音歌和娉婷都迎了上来。 先前都不知道她回了苑中,两人在屋内挽着毛线。 天凉了,姑娘常说京中比珙县冷,尤其是手冻得慌,两人就商量着给姑娘织副毛线手套。颜色都挑好了几种,花不了两日就能织好,正好无事,就在外屋挽起了毛线。见到孟云卿回来,才纷纷收了手中的事。 “姑娘回来了?”音歌上前替她拿披风。 娉婷就接了热水给她润喉。 都知晓她同宣平侯去了老夫人那里,然后老夫人那里来人说,翠竹带了姑娘和宣平侯去北市的运来坊了,当是要用过晚饭才回来,两人才开始在屋里挽毛线。 挽了一下午,也七七八八弄得差不离了。 孟云卿结果水抿了口,音歌正好放了披风回来,孟云卿就道,“今儿个打听的事,有结果了吗?” 音歌点头。 屋内只有她和音歌,娉婷,没有外人,孟云卿也不避讳娉婷,音歌就上前关了屋门。 孟云卿只觉诧异,“怎么了?” 音歌悄声道,“这话只能在咱们听雪苑说,姑娘在外可不要再提了。” 孟云卿一脸困惑。 音歌就道,“姑娘?打听的陈太陈阁老曾是三朝元老,十余年前的惠王之乱,陈阁老有参与,后来惠王之乱被平,陈家就被诛了九族,陈家一个后人都没有留下。此事在京中是忌讳,后来都少有人提起,怕惹祸上身。好端端的,姑娘打听陈家做什么?” 诛九族? 孟云卿和娉婷都着实吓了一跳。 自从五月从珙县来到京中,见多的都是侯府里外喜庆的场景,像是龙舟节,将军夫人寿辰,顾夫人寿辰这样的场面,忽然听到惠王之乱,诛九族这样的字眼,才觉得京中并不太平。 感叹之余,孟云卿又陷入思绪。 既然陈家和惠王之乱相关,是忌讳之事,齐王为何会同她提起陈家? 齐王不会无缘无故说起, 问了如他的意,不问她又实在好奇。 她百思不得其解。 “那日后都不要提陈家的事情了。”孟云卿轻声道。 音歌和娉婷都拼命点头。 “对了姑娘,二小姐方才遣人来了苑中,说等姑娘回来就请姑娘去一趟听雨阁。”娉婷想起。 “哦,怎么了?”孟云卿问。 音歌就笑,“听说是礼部的衣裳做下来了,二小姐让姑娘一道去看看。” 是嫁衣做好了,孟云卿就笑,好呀! 等到听雨阁,门口的小丫鬟来迎,“表姑娘来了?” 孟云卿莞尔,“二姐姐呢?” “同思凡姐姐一道,在屋内试衣裳呢,说若是表姑娘来了,就直接去找她。” 地上的雪有些厚,孟云卿踩得吱吱作响。 她今日的裙子有些长,就拎着裙摆进了屋内。 穿过外阁间和内堂,屋内燃着炭暖,孟云卿就取下披风给小丫鬟守着。屋内的屏风后就传来沈琳的声音,“云卿,你来了?” “嗯,是我。”孟云卿也上前。 恰好沈琳穿戴好了嫁衣出了屏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