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京中,顿觉街道宽阔大气,城中布局四方整齐。街市房屋鳞次栉比,一路上车水马龙。 早先已觉凤城繁华,到了京中才知小巫见大巫。 沈俢颐在一旁介绍,娉婷早已看呆。 孟云卿思绪便回到当初离开珙县时,娉婷眉飞色舞说着京中连城墙都镶着黄金,处处富丽堂皇,达官贵族身着的绫罗都绸缎价值千金,要是能去京城看上一看也是好。 如今看来,即便这京中城墙不是黄金做的,有人也难以移目半分。 “东富,西贵,南市,北坊,侯府就在西边的鹿鸣巷。”周遭虽然人来人往,道路却四通八达,沈俢颐指了指着远处。 孟云卿便顺着他指的方向遥遥望了过去。 东富西贵,自然不是东边住着富人,西边住着权贵,而是富贵之人的府邸都在东西区内。 南市北坊,言外之意,靠伙计为生的人都住在南北区域。 京城太大,才可做到如此区隔。 定安侯在鹿鸣巷,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想来这鹿鸣巷内住的都不是不一般权贵。 果不其然,沈俢颐开口:“相府就在鹿鸣巷,对街往东三百米。” 孟云卿莞尔。 原来韩翕也住鹿鸣巷里,怪不得一口一个过两日来看她。往粗了说,日后就是邻居。 “那卫同瑞呢?”她也随意问起。 这回,便连沈修明都一同笑起来。 孟云卿不解。 沈俢颐就笑:“卫将军嫌鹿鸣巷离西郊马场太远,不好施展,就把将军府牵到西郊去了。” 西郊马场?孟云卿也忍俊不禁,卫同瑞的父亲倒也是个极有趣的人。 “记得韩翕说的裴太傅吗?”沈俢颐又问。 孟云卿点头,韩翕一路八卦日常,头一遭便是裴太傅家的三公子,身上有些味道,若是日后聚会遇上,要记得坐远。沈俢颐这边一提,她便记得清清楚楚。 “太傅府就在侯府隔壁。” 孟云卿哭笑不得。 “那丁尚书家呢,就在太傅府隔壁。” 原先韩翕口中各类人物仿佛鲜活定位在周遭,半是新鲜,半是惊喜。 更有趣的是,敢情韩翕的八卦顺序,其实是按照府邸一一排列的。 难怪他记得如此清楚。 鹿鸣巷内的种种,正是他日常见过的一幕幕罢了。 …… 开始说话,孟云卿的脸色就好了许多,不似初初进城时那般小心翼翼,又沉重。 趁她掩袖发笑,娉婷抚了抚她的额头,好多了。再摸摸孟云卿手心,也不像刚才那般发凉,顿时宽心下来。 只是不知先前为何? “珙县到京中要一个半月路程,定是一路折腾的,祖母看了又得心疼了。”沈修明叹了叹,“回头让太医院来看看。” 太医院? 呃,孟云卿受宠若惊。听闻太医院内都是背了药箱的老学究,各个抡着胡须,高深莫测。她无病无痛的,让太医院的人来看一趟,实属夸张了些。 才来京中,就劳师动众,并非上策。孟云卿摇头,方才只是犯困罢了,眼下已经没事了,就差没起身在马车里蹦一蹦佐证。 见她的确精神气色比先前好了许多,沈修明没有继续,就问了些旁的话题,在珙县时候的事,她一一应声。 …… 如此一来,大约两盏茶多的时间,马车就到了鹿鸣巷。 定安侯是朝廷的顶梁柱,府宅肯定大气恢弘,虽然之前就已经脑补过,但掀起帘栊的瞬间,孟云卿还是怔住。 光看侯府正门,大气恢弘四个字实在不为过,门口石狮巍然挺立,有多了庄严肃穆。 安东和娉婷扶她下马车,侯府大门敞开着,家丁和小厮在一旁侯了十余个。 他们下马车时,已经有人在正门处等候。 大都是丫鬟女眷,一眼能见为首的是其中一个貌美妇人,衣着华贵得体,脸上的笑意很淡,让人如沐春风。 “世子夫人。” “大嫂。” 沈修明和沈俢颐纷纷出声。只是沈修明唤得是“世子夫人”,沈俢颐唤的是“大嫂”。 二人并不相同。 孟云卿想起沈俢颐在船上说过,定安侯的长子,也就是沈俢颐的哥哥,继承侯位,是定安侯世子。 那世子夫人就是冯国公家的女儿冯箐箐。 系出名门,果然不同与旁的妇人。即便没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