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长看着被鲜花和藤蔓缠绕的牢房和遍布操场各个角落盛开的花,深呼吸,闻着清爽的风和浓郁的花香,心旷神怡。 塞冬瑟蹲在地上,仔细观察刚破土而出的小苗苗,欣慰地点点头。 他们照顾的不错,小苗苗很健康。 狱警长闲来无事,再一次问塞冬瑟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精力去改造监狱,有这个时间他可以用来减刑。 狱警长问这个问题问了一百多次,这一次问出来也是习惯使然,没指望得到答案。 塞冬瑟得到了心心念念的茜草,心情超好,懒洋洋地躺到他亲手做的长木凳上。 “这里是我的家,当然要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 狱警长还没从塞冬瑟竟开口解释的震惊中回复,又被这个答案惊岔了气。 狱警长缓了缓,把岔了的这口气调整过来,“照老弟你的这个想法,帮你打扫卫生的这些犯人不是你的狱友而是仆人?” 塞冬瑟不明白狱警长为什么会疑惑这么简单的事情,“难道不是吗?” 正在铺鹅卵石的两个犯人气愤地站起来,冲向塞冬瑟。 塞冬瑟淡淡地看两人一眼。 两人僵在了原地,不敢再踏出一步。 敢怒不敢言的两人浑身僵硬地转身,同手同脚地走回去,继续铺鹅卵石。 狱警长把上衣的制服脱下来,整齐地叠放到长凳上,他躺到地上,仰头看清澈的天空。 “即使是我自己家的院子,我也懒得收拾。” 塞冬瑟不认同他的这种生活态度:“家里太乱太脏,亲朋好友来家里玩,太失礼。” 狱警长坐起身:“你把这里弄这么漂亮,不会是等着人来探监时欣赏吧?” 塞冬瑟笑容灿烂:“对呀。” 狱警长:“据我了解,你没有亲人,也没什么朋友。” 塞冬瑟承认:“确实没有亲人,也没什么朋友,不过我有班长,一个顶无数个亲人和朋友的班长。” 狱警长:“从没见你班长来看你,你的消息也传不出监狱,说不定你班长不知道你在这里。” 塞冬瑟语气肯定:“班长知道。班长想知道的事情都能查到,她不来看我是正在气头上,等她消气了,自然会来看我。” 狱警长不理解塞冬瑟对他班长的这种坚定。 塞冬瑟看着洒下了茜草种子的地方,心想着,明天得找人围上篱笆,以防那些不长眼的踩了他的种子。 狱警长想到他刚才忽略的一点,“即使你班长来探视你,也是在接见室。” 塞冬瑟:“如果我班长都不能进来里面看一看,那你有什么用?” 狱警长:“行吧,如果你班长来探视你,我来安排。” 这点特权,他必须给塞冬瑟。先不提塞冬瑟如果闹起来,这个监狱就会像儿童的玩具一样被他轻易地踩废,单单塞冬瑟帮他堵住的几次越狱就该给这个特权。 不过,他不担心,他猜测塞冬瑟的班长不会来探视他。 狱警长刚要为他知晓了塞冬瑟种花的原因而洋洋得意时,收到同事传过来的消息,有人探视塞冬瑟。 狱警长一下子站起身,看向躺在长木凳上的塞冬瑟,表情复杂,“有一个小姑娘来探视你。” 塞冬瑟愣一愣,猛地从凳在上站起来,踉跄了下,一手拖着狱警长,飞快地跑向接见室。 狱警长面无表情地守着门口,一身的狼狈,一只鞋子不知去向。 塞冬瑟对着茜茜咧嘴笑,一脸讨好。 “班长不生气了?” 姚茜茜冷冷淡淡地看着他,“生气。” 塞冬瑟挠挠头,不知所措。 难得见塞冬瑟这幅手足无措的样子,狱警长看的津津有味。 姚茜茜:“几年?” 塞冬瑟怯生生:“五十年。” 姚茜茜皱眉:“做了什么事?” 塞冬瑟:“嗯……有一个组织那啥啥很多女孩子,我替天行道了一回,把人全部送了畜生道。” 姚茜茜:“我怎么教你的。” 塞冬瑟坐直,两手放在膝盖上,乖乖回答:“走正道,善用脑子,不能脱离现实,用规则内手段来做事,做一个热爱生活、善待弱小、创造美的智者。” 姚茜茜:“你怎么做的。” 塞冬瑟眼神闪躲,低声:“没用脑子,走了邪门歪道,在规则外游荡。” 姚茜茜:“你说我该不该生气。” 塞冬瑟低头,弱弱:“应该。” 姚茜茜头疼,揉太阳穴。他什么都懂,就是喜欢剑走偏锋。 塞冬瑟鼓起勇气,看茜茜的眼睛,小声:“其实,班长的话,我做到了一部分。我每天都努力比昨天美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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