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闭上眼睛,”盛斯年扶着她的手臂,不让她再自己碰眼睛,旋即轻声叮嘱道:“缓一缓,眼泪应该能把眼睫毛冲出来。” 很快,盛斯年温暖干燥的手指,轻轻的碰到了时景的眼睫处,用指腹轻轻的蹭了蹭眼睑的外面,小心翼翼把刚刚那根已经随着泪水冲到了下眼睑边缘位置的眼睫毛取了下来。 “没事了,”时景睁开还有些泪眼朦胧的眼睛,刚刚的异物感和刺痒感依稀还在,她忍不住又眨了眨眼睛,红彤彤的像只兔子。 随着泪液的清洗和浸润,眼睛里的异物感很快便消失,在她闭着眼睛稍作休息的时候,盛斯年轻轻的帮她按摩了一下眼周的部位,低声关切道:“还难受吗?” 时景再次摇了摇头,开口轻声道:“真的没事了。” 她还坐在沙发上,被盛斯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小心翼翼的圈在怀里。 刚刚一片混乱之中,时景又根本睁不开眼睛,两个人的身体再怎么过分贴近,也根本顾忌不到这些。 倒是现在,等到时景没事了之后,当她试图站起身时,盛斯年依然还轻轻搂着他的手臂,和她的身体仅隔着一件布料柔软舒适的家居服,仿佛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彼此身体的温度。 太过贴近的身体,彼此相融的体温,瞬间让室内的温度升级,与其说是尴尬,倒不如说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随着身体的彼此靠近,油然而生的一种令人心跳加速、浑身随之颤栗的情调和暧昧…… 时景的身体还有些软,略微挣扎着想要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盛斯年在心底轻轻的叹了口气,却颇为绅士的松开了环抱着她的手臂,主动退开一步,握紧她的手,轻轻的主动把人拉了起来,“小心,”他微微低下头凝望着她,声音却依然沉静温柔。 “啾……啾……”被主人时景刚刚的模样吓坏了大鹦鹉阿妹,看着主人和陌生人几乎贴近在一起,还呆愣愣的挂在楼梯的扶手上。 时景往楼梯那边走了一步,因为不太习惯有些模糊的视线,让她下意识的突然停住了脚步,声音有些轻的开口道:“我的隐形眼镜掉了……” 盛斯年重新走过来,尤为理所当然的一手从她的后背穿过来,顺势扶着她另一侧的肩膀,略微低头靠近的轻声问道:“家里备用的在哪里?” 柔声细语间,他温热的气息几乎都融化在了她的耳畔。 时景觉得自己的耳朵有点微微的发烫,声音很轻,却力持平静的说道:“楼上卧室的床头柜上,有备用的眼镜,我平时睡前看书用的。” 盛斯年点了点头,重新把她轻轻的按下坐在了沙发上别动,只是道:“好,我上去帮你拿。” “ta——talk with me?”大鹦鹉阿妹还扑棱着翅膀,面对径直往楼梯这边大步流星走的陌生男人,有些害怕的后退了两步,下意识的开口道。 “……”无话可说的时景。 盛斯年瞅了一眼这只跳着脚往楼梯扶手后面缩的大鹦鹉,嘴角也不由得一抽,随口道:“我先去给她拿眼镜,你想要人‘talk with you’也得等之后。” 大概是因为盛斯年说了这么长的一个句子,里面还带上了大鹦鹉特别熟悉的“talk”这个关键词,刚刚还怕生到惹出一团乱的大鹦鹉,怯生生的扑棱了两下翅膀,主动打招呼道:“嗨!?” “……你好,”盛斯年抽着嘴角,见这只大鹦鹉也不像刚刚那样,因为受到惊吓所以下意识的想要攻击自己了,便也适时的回应了一句。 时景还坐在沙发上等,盛斯年自然是很快便绕过了这只体长得有三十厘米左右的亚马逊大鹦鹉,径直沿着楼梯往楼上走去。 大鹦鹉看看坐在沙发那边闭着眼睛动也不动的主人,再看看刚刚越过自己走过去的还在和自己聊天的陌生男人,歪着头思索了一下,果断的拍了拍翅膀,无视掉陌生的盛斯年,很快便飞到了时景的面前,动作熟练的从茶几下面的硬壳坚果罐子里,先是打开盖子,然后自己叼了几颗瓜子出来,先叼到了时景面前几颗,看到她伸出手指接了,这才放心的拍拍翅膀,然后又自己叼了几颗放在大理石的茶几上,灵巧的用尖尖的喙将其啄开,然后把瓜子仁咽了下去。 盛斯年很快从楼上时景的卧室里取了备用的眼镜下来。 看到时景还伸着手,里面拿着几颗颗粒饱满的瓜子,那只挺大个的大鹦鹉阿妹蹦蹦跳跳的落在茶几上自己把瓜子壳啄开,心满意足的将几颗瓜子粒吞下去之后,自然而然的开始引吭高歌起来。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我们滑雪多快乐!我们坐在雪橇上!”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两句歌词,大鹦鹉阿妹倒是按照曲调,一直哼哼着唱了下来。 时景坐在沙发上,随口解释了一句道:“最近可能电视节目里、还有邻居家都在放这首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