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他,“万一是假的呢?” 三皇子有些不高兴了,朱元臣是他派系中的心腹大臣,他的能力三皇子也很清楚,他既然敢请这事汇报上来,就有一定的把握肯定这事是真的。 “三皇子,你想想,这金矿早不发现,晚不发现,怎么就在这时候发现了?微臣敢肯定,这一定是周蓁蓁的阴谋。还有,为什么是蒙山?!你想过没有?”那就是对方几乎是算准了三皇子的心里,一旦得知从王家手中交易出去的蒙山上有金矿,一定会不甘的。 三皇子摩挲着茶杯,他突然抬头问贺弦,“你既然那么笃定蒙山的金矿是个陷阱,那么本殿下问你,要是蒙山上的金矿是真的呢?你们贺家担责吗?” 贺弦哑然,“三殿下,臣倒是愿意承担,因为臣笃定这一定是李家的陷阱,但臣还做不了贺家的主。” 朱敦没有说话,心中却是冷笑,这不是废话吗? 一个金矿,即使现在还不知道含金量多寡,绝对远远高于两百四十万两的。三皇子问出这话,无非是想让他明白这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让他慎言,慎重给出建议,而非任凭个人喜好左右了想法。 “你先回吧,这事容我仔细思量。” “三殿下!”贺弦急急唤道。 朱敦端起茶,他旁边的小太监就上前,“贺大人请——” 看着他的背影,朱敦摇了摇头,贺弦那次庐江之行,像是被吓破了胆,有点惊弓之鸟之态,废了。 贺弦是带着满腹思绪走出三皇子府的,他知道三皇子心动了。他准备回去和他祖父说,让他祖父来劝一劝。 他到他祖父书房时,正巧他祖父正在和他大伯商量事情。 不过他很快就被唤了进去,进去后才发现贺灿(原陈粲,已认祖归宗)也在。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三皇子即将中计的事,也顾不上探究贺灿为何在此了。 “……孙儿看得出来,三皇子心动了,他估计是想将蒙山弄到手的。祖父,你去劝一劝三皇子吧,不要中了敌人的奸计啊。” “你先坐下喝口水吧,焦躁什么?”贺焘不紧不慢地道。 贺弦坐下,喝了一杯水之后,又忍不住了,“祖父——” 贺焘敲了敲桌子,“你来见我,和我说了这么一件事,是想让我怎么做呢?” “孙儿想让你去劝劝三皇子。” “那你能百分百肯定蒙山之上一定没有金矿吗?” 贺弦张了张嘴,一会才闷声说道,“不能。”然后他又补充说道,“可我有九成九的把握这是一个陷阱。” 贺焘说道,“现在很明显,三皇子就是要去赌这百分之一的可能性。而且你口中九成九的把握,其实也源自于你对周蓁蓁已经形成了偏见,甚至可以说是恐惧,这样不好,这也是三皇子不采纳你的建议的原因之一。” “可是这明明就是陷阱,三皇子中招了,损失会很大。”贺弦不明白,他是真的一心为三皇子考虑,为什么他的建议却不被采纳。 贺焘问他,“我且问你,三皇子的损失是贺家的损失吗?” 这话让贺弦吃惊地看向他祖父。 贺焘目光炯炯地看着他,“直白地说吧,不管这蒙山之上有没有金矿,无论三殿下做出什么样选择,都会后悔。如果我们贺家死死拦着,凭我们贺家的影响力,是可以阻止三皇子掉进你说的陷阱之中。但你想过没有,我们一旦这样做了,就是干涉三殿下身为上位者拥有的决策权力,说直白一点,就是逾越!这是忌讳你知道吗?” 贺弦想起来了,他今天的行为再严重一点点,可不就是逾越吗? 哪知他祖父话锋一转,“当然,如果有必须这样做的原因,你祖父我也是可以如你所愿那样做的。” 贺弦先是吃惊于他祖父今日坦诚的态度,接着又听他祖父问他,“可我们贺家这样做,又能得到什么?” 贺弦心想,什么也得不到,除了挽回了三皇子的损失。 “再往下说,我们阻止了三皇子,让他错失他内心深处愿意相信的金矿,这将会成为三皇子心底的一桩憾事。也会让他在心底对我们贺家产生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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