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周蓁蓁突然想到,袁溯溟说沈律越是艰难的时候越谨慎,其实他意图焚尸一事还是犯了贪心的毛病。 “冤枉啊阮大人!”沈衡苦笑,“让人焚烧莫大的尸体是我不对,但您也不能将这一大盆的脏水泼到我头上来吧?” 沈律在一旁看着,此刻他的头微微垂下,输了,再嘴硬下去没什么用。 莫大的妻子扬氏突然抬起头来,出声说道,“大人,民妇有话要说!” 杨氏突然开口,让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她身上。 周蓁蓁的视线也落在她身上,从升堂至今就一直在哭,即使刚才阮大人怀疑沈衡是杀害莫大的凶手时,她仍旧是哭着的,都没有什么大反应,此刻突然要求说话,会想说什么呢? 阮大人问她,“你有何话要说。” “我丈夫他其实是误吃了老鼠药药死的,和安宫牛黄丸无关,呜呜呜。”说完,她掩面哭了起来。 哗啦——真相竟然是这样子的? 大家都被这神转折惊到了。 周蓁蓁意外了一下下,看着旁边的妇人,挑了挑眉。再看沈律兄弟,两人脸上的表情都太假了点。 袁溯溟满含兴味地笑了,有意思。 此时莫大的一双儿女慢慢地挨近了杨氏安慰着她,像是对此情况并不意外一样。 “阮大人,我刚才都说了莫大的死与我无关。”沈衡一脸无奈地道。 被真相惊着了一小会之后,周海他们很快意识到,杨氏的话是承认了莫大的死与安宫牛黄丸无关,蓁姐儿没事了! 阮诩示意他安静,然后问道,“杨氏,你说你丈夫是误吃了老鼠药死的,是怎么一回事?” “回阮大人,是这样的,那天民妇炒了一小碟花生碎,拿老鼠药拌了,准备扔到墙角处药蟑螂老鼠的。哪知当时外头有人找我,民妇就出去了。因为走得急,也没来得及交待花生碎里拌了老鼠药的事……” “那你之前为什么要将莫大的死赖到安宫牛黄丸身上?” “当时民妇太害怕了,民妇也不想的。”说着,杨氏朝周蓁蓁跪下磕头,“周东家,对不住,连累你了。” “那你现在又是为什么愿意说出真相?” “民妇良心不安啊,自打这事发生之后,民妇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说着,她又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很好,听着真是合情又合理。 沈衡问,“阮大人,既然莫大的死因已经找到,那在下是不是可以走了?至于焚烧尸体的事,我愿意和莫家谈赔偿的事。” 这案子最后的结果:周蓁蓁无事,沈衡也无事,与莫家的赔偿事宜也是私事,不必官家介入。至于无意中药死丈夫的杨氏,由于莫大家早已没了爹娘,莫大的儿子如今身为一家之主,他决定不追究他娘因过失而造成他爹死亡一事,甚至连莫大的弟弟都替他嫂子向阮大人求情。 俗话说,民不告官不究,但此事闹得这样大,自然得判刑的,最终杨氏被判了三年的牢狱之灾,这还是儿女和小叔子都帮忙求情的结果了。 此案也算有了了结。 只阮诩觉得自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难受得很。 阮诩宣布退堂之后,人们陆续地往外走,又有谈资了,这事的结局真是出人意料啊。 “公子,我总感觉莫大的死没那么简单。”阿誉说。 袁溯溟没有说话,当然没那么简单,可那又如何?他只要周蓁蓁没事,其余的皆不重要。 此时沈律兄弟恰好从袁溯溟身边经过。 沈律停下脚步,赞道,“袁公子真是年少有为,心思通透。” 袁溯溟也笑道,“沈族长也不遑多让,断尾求生的事也能当机立断,魄力实在令人佩服。” “袁公子若是在周家坊住腻了,随时欢迎你来我们沈家庄作客。”多好的青年啊,怎么就看中了周氏女呢,其实他们沈氏这边也有很多好姑娘的呀。沈律叹气。 周海刚出来,就听到沈律在挖他们周氏墙角,当下不客气地道,“沈族长,这次蓁姐儿能全身而退真是多亏了你。” 沈氏设的局,就如同一个水池子,当时只装进去一个周蓁蓁,后来又装进去一个沈衡,沈律要捞沈衡又构不着,不得不自动破局,将池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