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觉在电话里应着好,挂线后又差人送来一车香薰蜡烛。大大小小的方形玻璃瓶被他摆在写字台、床头柜和电视机旁的矮几上。见李不琢愣着没动,他出声问:“不来帮忙吗?” 李不琢这才去找打火机点他放好的蜡烛。 “刚才……房门反锁了,你怎么进来的?” 沈初觉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她,被烛光映亮的眼眸带点温软笑意,“酒店经理有总控卡,可以开启所有门锁,不受反锁限制。” “作弊。” “这是boss的职权。” 烛火憧憧,平和淡然的香气弥漫开。李不琢低头从玻璃瓶身独有的雕花认出这些蜡烛的品牌,它们全为意大利顶级匠人手工制作,每一支都价格不菲。 浪费。她暗自腹诽。 沈初觉浑然不知,起身走到窗边拉开落地帘,看一眼外头减弱的雨势,把窗户打开一条缝。 强劲的冷风涌入,看不出颜色的织锦缎窗帘随风翻飞。借着天光,房内被照亮大半,家具物什的轮廓隐现。蜡烛的火舌扑闪一下,差点熄灭。李不琢母鸡护仔一样张开双臂尽力遮挡,恼火地朝沈初觉看去,愣住了。 他倚靠窗框,双手插在裤兜,迎风看向窗外。 长腿笔直,身上一件针织衫内搭衬衣,因为有健身的习惯,衣料被熨帖地撑起,但整个人看着清瘦。 光线勾勒他侧脸的线条,像是依照时尚杂志上某个当红鲜肉的弧度,又悉数收进脖颈的阴影里,生出优雅却孤独的况味。 真好看。 李不琢像个识字刚超过一百的小学生,左右只想到这三个字。 刚咽下口水,她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你少在那凹造型,没事乱开什么窗?现在可是一月!”她吸吸鼻子,愤懑地抗议。 沈初觉这才走回来,拢起一床被子,扔向她。随后抱起另一床,就地坐下,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喂!” “坐。”说完他又用下巴示意。 李不琢一头雾水,搞不懂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但还是依言坐下。 她正在仔细裹被子,听他慢条斯理地说:“我今晚出去应酬,喝了点酒。虽然远没到醉的程度,但实在不能保证和你待一夜不会做什么。” “你别吓我!”李不琢往旁边拱了拱,“你酒量不是挺好的吗?” “这和酒量没关系。”逆着光线,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听到他声线温润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只不过有些事情,我惦记了很久,眼下机会难得……” 李不琢瞬间想起上次那句“要不要试试看”,她手脚发冷,开始规划逃跑路线。 可沈初觉停住,没有继续往下说,她便壮着胆子鄙夷,“沈初觉,你要是敢……” “我不会趁人之危。” 李不琢松一口气,刚要开口,被沈初觉抢了先,他刚才那句话还没完:“但你最好还是裹成粽子,这样危险小很多……酒精会削弱人的意志,你不要对我太放心。” * 这话换任何一个人说,都比沈初觉更有效力。 毕竟在李不琢的记忆中,他像个久居深山的大和尚,背了一身条条框框,耐性堪比忍者。她曾经认真怀疑过,这人夏天被蚊子咬了也能忍住不挠。 因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