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直接进了府尹大堂。张君不过一件青衣,负手提鞭盯着那惊堂木静等,过不得片刻,府尹大人提着官袍抱着乌纱连滚带爬跑了进来。 这年级青青的钦使一瞧脸色就来者不善,府尹提袍跪了先给皇帝问安,然后才敢问一句:“不知张大人此来,所谓何事?” 张君并不言,手下陪同道:“听闻你们西京这段日子有金人出没,我们大人为与西辽结盟一事而来,以防金人从中作乱,要提几个人来审。” 府尹吓的两腿颤颤,调出官差给张君,见他提笔勾了几个人名,独要一间牢室,连他小妾家的兄弟都抓来了,也不知审些什么。府尹溜到寻日观审那小窗子上去,便见那钦使大人时而坐着时而站着,一脸阴沉,却顶多不过问一两句,余时,便是闭着眼睛听那些嫌犯们讲话而已。 如此审到半夜,钦使总算出来了。府尹一溜烟儿迎过去,凑头哈腰问道:“大人审的可还满意?” 张君并不说话,伸手在陪同送来的铜盆中净了手,甩得几甩,解着袖腕。 府尹伸脖子探着他的脸色。二十出头的少年郎,相貌生的俊,还将战功赫赫声名震四方的宁王两次打成猪头,两京官吏说起都要啧啧摇头的张君张钦泽,还以为他有三头六臂,却不过一个白头嫩脸,文瘦瘦的小书生而已。 “眼看天色已晚,大人想必还未用过晚饭。下官叫了两位咱们西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头牌姑娘,备得一桌薄酒,大人就赏个脸,给下官一个陪您吃饭,赡仰您探花风彩的机会,如何?” 一席嘴巴溜了蜜的奉承之言送出去,张君却是眉头也不曾皱得一皱,轻轻哂了一声,抱拳道:“西辽使团眼看亲至,府尹大人那席酒先欠着,这西京城中,不准有一个金人混进来,否则,若他们有意捣乱,破坏两国结盟大事。府尹大人那顿酒,可就得去牢里喝了。” 言罢上马,一行人扬蹄跃跃,策马离去,独留府尹一人在那里傻瞪眼。 * 这厢如玉回府之后,犹还不得闲,换过衣服便要匆匆赶到西市去,陪着二妮一起压腿下腰练舞蹈的基本功。 晚上安嬷嬷歇了,两人一起在月光下压腿,如玉横劈竖劈两条腿与地严丝合缝,二妮每一回都要两个内侍压着才能压下去。仰脖下腰,如玉教二妮唱歌,一字一字,一句一句的教,二妮转头就忘。 安康在西屋读书,手里一只花生米飞出去就砸到了二妮头上:“二姐,你羞不羞?学了这么久还学不会,听听,我都会唱了。” 他说着已经用花剌语唱了起来,却是学着二妮的伢声伢气。二妮气的爬起来就追进了屋,两人屋里屋外的打了起来。 如玉进屋见安康把二妮压在床上作势要捶,骂道:“瞧你二姐姐整天这样辛苦,你还敢欺负她,快给我放她起来?” 安康也不过做戏,刚松了手,二妮蹦起来便捶他,一路追打着出去,两人在外鬼哭狼嚎。如玉自来是嫂子,当惯了长辈,叫道:“安康,不准欺负你姐姐!” 她转身几乎撞到一人身上,抬头见是赵荡在自己面前,不由往后退了两步,叫道:“王爷!” 第78章 歌者 “不是王八么?我听你叫王八才顺口。”赵荡轻甩袖子, 打开窗扇,院子里因为如玉和二妮要习舞,一直铺着大红毯子,如今二妮与安康两个就在那大红毯子上扭在一处打。 赵荡问道:“二妮今年多大了?”傍晚朦胧的凉风中, 他的声音温暖而又磁性,随意而又亲切, 就仿佛家中长辈的攀谈一般。 如玉笑道:“比我小两岁,也有十六了。” 赵荡问道:“她在家也是这样?” 如玉摇头:“怎会。她娘自来不怎么疼她,她要做农活儿, 喂鸡喂猪院里院外,沉默寡言, 也不甚爱笑。” 说到这里,如玉也是心思一动,仰头说道:“跟着王爷, 二妮活泼了,也开朗了,仿如换了个人似的。这是王爷的善心诚意所致。您既养了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