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他, 只写信到边关,提醒大哥往后尽量不要在跟父亲的书信往来中提及绝密军报。 “至于赵荡自己。”张君顿了许久,又说道:“永国府于他来说, 是他谋皇位的路上,非常重要的一块棋子, 他才是真正想动我们永国府的那个人,只是我究竟猜不出,他到底要怎么, 才能将这个于朝同始,有几十名将士同守边关的府第,连根拨除!” 再走得半里路, 西市末尾的旷地上, 一群人环形而站, 居中一点灯火。二妮儿矮矮的个子, 倨肩缩腰, 站在身形高大,罗衣临风的赵荡身边,身后一群提灯的护卫, 瞧他们的架势,显然已经等了多时。 如玉伸手叫张君将自己抱下马,下马时环过张君的脖子,他问道:“你猜赵荡兴师动众来此,所谓何事?” 如玉攀着他的脖子,并不即刻下马:“大约是为了二妮而来。” 张君放如玉站到地上,替她整着衣襟,眉头轻簇着,指腹抚过如玉面颊,说道:“西辽太子顶多半个月就会到京城,赵荡方才在东宫就曾问过,能否请你去陪着二妮,陪她一同学习些公主礼节,以及简单的契丹语,届时好叫二妮能应付得过去。 我没有答应,谁知他竟追到这里来了。” 若要让如玉陪同二妮学契丹语,则必须到瑞王府去。 隔着几丈远的距离,二妮远远见如玉下了马却不往前走,正想冲过去,却叫赵荡伸手阻了。 张君又道:“以我的私心来论,我自然不想你去。本来,我想等回府之后,咱们慢慢商议,将此事推拒,谁知他竟急不可等,逼到家门口来了。” 如玉低头沉思了片刻,抬头道:“他既来了,必然会有你我推拒不了的理由,咱们何不听听,他的理由是什么?” 张君点了点头,牵起如玉的手,两夫妻一同走了过去。 息市后的长街,喧嚣突寂,只一两盏微弱灯火。赵荡笑望着这两小夫妻于宽衣大袖后仍还牵手在一处向他行见礼,点了点头算是应过,略一侧身,身后闪出个人来。这人面白身矮,衣着鲜艳,如玉一见笑之,礼问道:“金大官人怎会在此?” 秦州一别,从此身份殊异。如玉已是永国府一房主母,金满堂仍还是个下九流的商人。他道:“草民一介下九流的商人,赵夫人往后直呼其名即可。如若不然,叫声老金即可,怎敢以大官人之名相称?” 所以,金哥也叫不得,大官人也叫不得。渭河县首富,到了这名贵云集的京城之中,不过一只蝼蚁。 如玉笑着点了点头,叫了声金伯伯。 金满堂看看如玉,再看看二妮儿,时过境迁,做为一个商人,奇货可居的无价之宝曾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了那么久,竟叫他生生放过,此时之悔,恨不能捶胸跌足当街嚎啕,却是悔之晚矣。 待赵荡的护卫们皆退避三舍,将这块旷地整个空出来之后,他道:“当初接到宁王殿下之谕时,我恰在临洮府视查商栈。见信不敢怠慢,于是带了一队家丁,连夜从临洮府出发,自西宁至西凉,沿土蕃与西夏两国之界,一路八百里而至西辽,于哈密力得见西辽使臣。 因为元妃所出那位公主随身带着《喀剌木伦法典》以及辽国之玺,西辽这些年一直未曾放弃寻找公主,听闻公主人在大历之后,来使比对过青铜大玺之印迹,便有几分信意。遂又将此事报到了正在高昌的皇帝耶律岩。 耶律岩遣太子耶律夷与草民相见,太子于此事却有几分怀疑,问及公主幼年居于何处,长成之后相貌如何等事,草民隐去身世,称公主这些年一直生长于秦州城一处大户人家,长成之后,身姿曼妙,容颜绝佳,堪称绝色。 太子又问公主可能歌善舞?我不敢相瞒,实言告之太子,大历风俗,闺家女儿并不习舞,但以公主之天资,习舞必有大成。所以,如今在西辽太子的影响中,契丹公主是个风姿绝佳,身形曼妙的绝代美人。他言只要来了之后能亲眼得见公主跳一出花剌名曲《好姝》,即会发兵三十万,助大历灭金。” 五个人围着一盏灯。沉默许久,如玉道:“金伯伯,您应该知道,要让我们家二妮一个自幼干农活的小姑娘来学那些异族女子跳舞,慢说礼法不能允许,便是身材都已长成,怎么可能?” “我以为宁王信中所说的那个公主,是你!”金满堂道:“宁王殿下只言自己于渭河县找到公主,我往前推了二十年,算来算去,那个公主若能遮过我的眼皮,应该是藏在赵大目家。 再者,元妃为花剌同罗氏女子,以同罗好姝度之,公主也不可能是平常颜色。” 所以,金满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