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一片整齐阴影,且比一般人的眼窝要稍稍深些,姜明月低语:“灯儿多久醒的?” “才醒。” “太医说的话,可听见了?” “……” 见朝灯犹豫片刻摇头,姜明月搂上他的腰。 [爱意值五颗星。] [耶!]朝灯激动万分:[小明月果然喜欢善解人意款,毫无疑问,我就是这种善解人意的人。] 系统言简意赅:[善解人衣。] [……] 仔细一想还挺有道理。 “明日就是冬至,我们初次见面时,天地间雪下得厉害,等把这场大雪看过了你再走,好不好?” “你……”朝灯见他这般说,忍不住惊讶地挑起眉:“你愿意?” 他对姜明月的脾气一清二楚,除却多疑,无论是动心前可怕的冷漠,还是动心后可怕的偏执,都远非一般人能够承受,他原以为对方宁可拿各种好药吊完这半年,没想到…… “愿意,”已完全褪去青涩的帝王吻过他的发顶:“你怕疼,很早就明白。” 那场雪确如七年前那般声势浩大,似能覆盖整个天地,渺渺雪色在皇宫蔓延,一砖一瓦尽是凛冬,来时路与轮回途皆为其所掩,他的身体明明被太医严加叮嘱不能出门,姜明月却像毛头小子一样硬是带他出去玩闹了几分钟,他的手里藏了一团雪花,叫了姜明月的名字时,趁着对方回头,一下拍到那张年轻英俊的脸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姜明月抹去雪渣,面目不定的舔舔嘴唇,终究也只拿手象征性地冰了冰朝灯的脖子,待日色下沉,朝灯从对方手里接过药,盯着那精雕细琢的骨瓷小碗,像是随意般询问。 “苦不苦?” “很苦,”姜明月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块糖:“喝完再吃这个。” “小明月,”朝灯忽的笑起来:“历代无数人喝过皇帝赐死的毒,大概只有我这份,是皇帝亲手端上来的,”他抢过糖,一下丢进嘴里:“还给我糖吃,不错。” “灯儿……” “死了就烧掉吧,”朝灯说着,从他手里接过药碗:“你肯定要拉我陪葬,等几十年以后再撬开,尸体会很丑。” “不会的,”姜明月小声说:“我找了防腐药。” “……” 这死孩子。 “灯儿,”姜明月最后拉过他,唇覆上朝灯的,他们吻过无数次,这么柔情蜜意、只简单碰触的亲吻,却少之又少:“你在下面等等我,好不好?” “不好,”朝灯的眼掠过窗外苍茫大雪:“灯儿要转世当皇帝,今天睡这个,明天睡那个。” “……” “好啦,等等等,乖乖乖,”朝灯逗小孩一样笑他:“不哭不哭哦。” “你走罢,”姜明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桃花眼中盛满极大的痛苦:“再晚些,我怕我该反悔了。” 朝灯亲了亲他的眼睛,在对方猝不及防的诧异中,一口喝完了药。 “会再见的。” 那是他最后留给姜明月的话。 雪色蜿蜒,天地苍茫,纷飞白色犹能破裂苍穹。 [朝灯。] [……嗯?]他睁开眼,所见皆为漆黑:[还没走吗?] [已经到另一个空间了,]系统顿了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