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也笑:“媳妇,没事了!你的眼睛,果然没事了!” 萱草以及徐茜梅等也都站在一旁。徐茜梅道:“是啊,表姐,你的眼睛真没事了!” ……可接下来,另一桩事情就要闹大发了!徐茜梅一挑眉,抿嘴儿,想看好戏。 顾峥果然一会儿就问:“咦?我爹呢?怎么都不见我爹?” 一屋子全都沉默,你看我,我看你。 顾峥又问:“我爹呢?今天我拆纱布,他都不来?”真是太奇怪了! 忽而又想起:是了,周牧禹说他身体不好,要常常卧床,便也没怎么放在心。这么些日子,他也没怎么来看她、和她说话的,不是么? . 一个天气阴云密布的下午,顾峥试着去找绣花针来穿,她想看看眼睛恢复到什么程度了,周牧禹心事重重,在旁边一小几上坐着喝茶,一边教女儿苗苗下围棋。 萱草给周牧禹杯子添完茶,又走到顾峥跟前拿着件披风笑说:“来,小姐,您还是披件衣服,这眼睛才刚刚好,你就不要去弄什么针和线的了!” 顾峥便笑着说道:“闲着也是无事儿,不是么?” 她叹口气:“我想给我爹亲手绣一个枕头,里面装些决明子、菊花之类的,我失明了,其实何尝不知他的眼睛也越来越不好?” 便摇摇头,继续找起针线篮子来。 萱草表情艰难地看看周牧禹。 周牧禹终是一摆手:“你带着小郡主先下去,我来跟她说……” ~~~~ 元正三十二年冬,一场大战乱爆发,那时,这对夫妻之间,想是终于体悟到人生苦短,终究聚少离多。什么闹呀,吵呀,气呀,恨呀的……统统都成浮云。两人也算劫后逢生,经历了太多生离和死别,也亲手埋葬了关承宣。“——娇娇。”站在平安侯府关世子的荒草墓前,男人恳求女人,手紧握着她的手:“你以后,别动不动就把和离挂嘴上,这夫妻之间谁有不吵的呢?谁都有误会别扭生分,你能不保证牙齿不碰到舌头吗,嗯?” 顾峥惭愧至极,眼泪纷纷落落滚满一脸。是啊,一切都是浮云,她和这死男人,估计还有一辈子得吵。不能轻易说和离的。 ※※※ 顾峥:“你说什么?这话什么意思?……你说,我爹?早已经去世了?不再人世了?还是你亲手埋葬的?” 周牧禹:“是!娇娇,所以你要节哀顺变,如果我当时就告诉你真相,你定会大哭一场的,那样子,我不敢保证你的眼睛……” “周牧禹?!!!” “周牧禹!!!!” “周牧禹!!!!” 那几乎集聚了顾峥一身生平中所有的折磨和恨。 开始时,她很安静,只觉得这个男人疯了,在胡说八道,在诅咒她父亲,渐渐地,在男人一点点、平静毫无一丝漏洞陈述中,她闭着眼睛,终于接受事实。 顾峥那天晚上不知哭晕死过几回,筋骨缝都哭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哭紧。她感到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折磨和难以忍受。 其实,相较于对父亲死亡的难忍,更多的在于,父亲死,而自己却没有守在身边,尽过做女儿孝道。他还是被一群畜生给那样刺死的!父亲撒手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样子?万一,还留着一口气,有什么话要给她交代呢?不可能,怎么一睁眼,她就听见这样的噩梦! …… 周氏婆婆平时嘴巴那么厉害,都不敢上前再去劝她一句,只轻轻道:“好孩子,儿媳妇,你想哭,就好好痛快地哭,你可千万别去怪周牧禹,啊?算我这个婆婆求你了!” “娘!” 顾峥恨恨地说:“如果有一天,你也西去,我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