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年纪相仿,那周氏和老头每日里打情骂俏、好不快活。 皇帝脸当场就气成了猪肝色,又砸杯子又摔玉器摆件——现在,他也总算深吁了一气,原来,这老头子,算得上是他的“亲家公”。 . 此时正是晌午过后,周牧禹正教女儿苗苗画画。 勾线,描摹,着色,填充细节……他手把手教,父女两一副天伦和谐,画得非常认真专注。 徐茜梅在旁轻摇着折扇,坐着,时不时伸脖子笑:“晋王殿下,哎,说起来,我这表姐还真是有福的,没想到,您如此疼苗苗,亏她以前老跟我说,想给苗苗重新找一个后爹……” 周牧禹仿佛没听见,只教苗苗道:“颜色不能乱调的,诺,像这样,红加黄就是橙色,黄加青就是绿的了,来,苗苗重新试试?……” 徐茜梅轻轻一瘪嘴,这男人压根当她如空气,越发气恁不好受。 她把裙下的绣花鞋朝地上发泄一踢,呲地一声,有些痛。 最后,还是苗苗听得她这声痛叫发现了她,“咦!” 她跟周牧禹说,“爹爹,爹爹,我们来给姨姨画一张像吧?好不好?好不好?” 周牧禹一愣,这才发现顾峥的表妹徐茜梅不知何时坐在这里,已经坐了老半天。 徐茜梅听苗苗如此一说,赶紧端正了坐姿,整袖理鬓,一脸羞涩地垂眼:“嗨!我今天没收拾好,有什么好画的?” 然而,样子却是万分期待。 周牧禹笑了,抚抚女儿的头发:“傻孩子,你爹爹怎么能乱给别人画,你娘万一生气了怎么办?这辈子,你爹爹只能给一个人画像……” 苗苗歪着脑袋,露出不解。 “我只跟你娘亲画像!”他点点女儿的鼻子,意思是,怎么能胡乱给其他女人画呢! 徐茜梅嘴角抽得,尴尬,愤怒,憋屈,气郁…… . 顾峥这时偏巧正好站在他们不远之处,她表情木木地,僵冷地,自然,徐茜梅脸上的诸种反应,包括在一旁和周牧禹欲搭话、却不得的那模样,那番丑态嘴脸,统统收尽眼底。 她缓缓闭上眼睫,摇摇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她微笑着上前,撩了门帘子:“梅儿,来,你过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徐茜梅笑着起身,便过去:“什么事儿啊,表姐?” 顾峥好心劝慰着说道:“我那表妹夫的病,现在,可好些了么?” 徐茜梅一愣,没反应过来。 顾峥又道:“你是不是应该多关心着你相公一点?他既身体不好有病,以后啊,就应该把时间多多放在他身上是不是?” 意思是,没事儿的时候,少来她这院里窜门。 徐茜梅冷笑:“我不想陪他!看着他就很堵心闹腾!” 恍然一悟,“表姐,你是不是、是不是嫌我烦了你?” 然后环顾四周,又把目光特别放在周牧禹身上停驻片刻,“你是不是怕我打搅了你们!打搅了你和表姐夫的夫妻恩爱?” 见顾峥表情冷冷地,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终于终于,她像是明白了什么,眸子里,水亮亮的光一闪,牙一咬,冷冷地,“好!我以后不来打搅你们便是!我走!我走!” 气冲冲一甩袖子,出了房门,她是提裙飞跑着出去的。 顾峥的那脸依旧没表情,表妹……她心想:你何苦要这样?何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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