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 “……” “我说过,我现在心的已经如同一滩死水,这不是骗你的话,我已经没有任何再去爱人的能力了……” 关承宣沉默着不说话,她的样子让他很是心痛。 顾峥又道:“这么些年,又是战乱,又是每日里生活的搓磨琐碎,柴米油盐的洗礼,我早年的那些冲动热情已经被消磨得干干净净了……” 关承宣道:“那么,你就改变这种状态吧!他现在是个王爷了,不再是曾经那个出身寒门的穷学子,他能保证你一身荣华,给你衣食无忧,尤其是苗苗,她可是小郡主呀!难道,你忍心看她,跟你吃苦?” 顾峥的胸口一搐,苗苗是她的敏感脆弱痛点。 她手支着额,靠着桌沿:“关承宣,我问你,究竟什么是爱呢?爱一个人,究竟要怎样?以前的时候,我爱他,恨不得把整颗心都掏给他,想看他笑,想伸手去抹平他时常皱着深锁的眉……觉得只要他开心快乐,我为他吃什么苦都心甘情愿?” “你说,他是喜欢我的,爱我的,可终究带给我的是什么?” “不!你错了关承宣!那不是爱,也不是喜欢,到现在,我都不可避免说,这周牧禹虽是个内心冷漠,但却很有良心道义责任感的人……” “他当上了晋王,没有说要休妻,反而是我主动提出和离,和离之后,他还要求复婚……” “你看,他真是一个很有良心责任感的男人!不是我爹一口一个的白眼狼!” “娇娇,我不明白了……”关承宣复杂道。 “是的,你不会明白……” 然后,她失笑着长叹一气,给关承宣讲述了一件事。 就是在刚刚宣城结束战乱后,她死里逃生,被关承宣冒着刀光剑影救出来—— 是的,现在顾峥应该感到释怀了,男人原来不是那么狠心绝情,还是对她有责任道义良知的,放口子给数十精兵让关承宣来救她…… 她说,那会儿,因为自己心死了,便一直避着他不见,借住在表妹夫家的府宅上。 那周牧禹知道自己就住表妹府上,只死活不愿与他相见,便托表妹给了她一封信。 关承宣道:“那封信上写的是什么?” 顾峥又怅怅地抬起睫毛,凝视着桌上闪闪跳跃的火苗,似想要用手去拨。“信上的字不是很多……” 她一顿:“却非常醒目扎眼!” —— “吾妻见字如唔:俗语说,糟糠之妻不可抛,时下为夫虽为皇帝陛下指认为皇室子孙,然,遵道秉义之事不可忘,为夫会竭力准奏陛下,给糟糠妻一个名分,请千万个放心!” …… 顾峥幽幽的清眸看着关承宣:“他一直很有道义良知的,不是么?” 苦笑着又道:“穷叫花尚且不食嗟来之食,何况我哉?” …… 关承宣大为震撼,“不!不信!我不信那周牧禹会说这样的话?” …… 顾峥摇摇头,叹气:“信也罢,不信也罢,我和他的缘分远在四年前就已经结束了,与他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可能……” 她又一顿,“就算、就算你说他是喜欢我的也好,爱我也好,其中有什么误会也罢,可是,一个男人到底喜不喜欢、爱不爱你还要用去猜的,这不荒唐吗?” “我和他不合适!至少,他不适合做我的丈夫,我也不再适合做他的妻子……” “从前,他是贫苦百姓,尚且我不能驾驭征服,何况,他现在是什么身份地位?” “一入宫门深似海,他将来身边,有的是妻妾妃子,纵然没有,那皇家宫闱会容忍我这样市井平民做媳妇?怕是连妾的资格都没有?” “算了!何苦来,只当我的前半生做了一场梦,现在,梦醒了,我得好好生存下去,思考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