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跟个道姑似……娇娇,我不喜欢你现在这样,你这样的眼睛每每看我,让我心里很堵,堵得难受,很不舒服……” “……” 男人,看来是真的醉了。 说着说着,把搁在桌上的暗色锦缎袍袖一拂,人东倒西歪地,连带桌上的杯子,也哐啷拂碎了一地。 顾铮大震,惊忙起身。 “娇娇……” 他又醉醺醺地,眼眸里像含有碎落的星光,望着她,说,“我有点不舒服……你,你能不能让我抱一抱?” 顾铮立马背对转身,表情冷淡地说。“王爷,看来你是真醉了……你且请回吧,我这里也早打烊了,得该回去了……” 男人却把她一拉,拉入怀中,捧着她的脸,就开始深吻。 顾铮死命挣扎,可他越吻越深。“你想跑到哪里去?嗯?娇娇?我的娇娇?” 他的酒气通过唇舌,漫漫渡进她口里,满嘴都是。 顾铮挣扎挣扎着,忽然,她平静下来。“你醉了……” 趁着他失神的一刹那和当口,反手一推。“你是不是人一喝了酒,人一醉,就喜欢乱吻女人?” 她用袖子擦擦嘴,“王爷,夜深了,我要回去了,你也该离开这儿了……” 男人这才微微酒醒了似,晃了晃神,意识方才的冲动与失礼。“……我送你?” “不用了。”她淡漠地回绝。 “走吧!……我说过,你越是这样刻意疏离回避,越显得刻意,好像还对咱们的过去念念在意不忘……” 顾铮咬咬唇,“瞧你这话说得……” 终是无话可说,锁了门,在男人毫不给她一丝的犹豫下,都没回过神,人已经被提上了马背。 “我女儿苗苗……她好吗?” 月下,京街巷道,两个人共乘一骑,马蹄声慢悠悠,得得得,越发显得空气宁静。桃花杏花的香浮动得两人身上满满都是。顾铮坐在前,他的缰绳透过她腰往前驱着。 她有意避开,拉远两人的距离,男人像是看出了,冷笑一声,偏不让她避,越发借着拉缰绳之际,把她小蛮腰箍得死死的。 “苗苗……她很好,已经在背《论语》《弟子规》了,每天还有一首诗词,记忆力很好,虽然只有三岁半,可是却非常聪明……就是有点调皮……可爱的时候很可爱,气起人来也很气人!”她淡淡地,平静说。 男人弯弯嘴,笑:“苗苗由你教着,带着,我很放心……” 顾铮的眼眸开始恍恍惚惚。 她不觉得这身后的男人有多爱自己的女儿。 当时,蛮军打入江南宣城,眼看兵临城下,她已经有四个多月的身孕了。 那时,这男人的身份已经被揭示,被皇上认祖归宗,册封为晋王,同时也兼任宣城的总兵指挥师。 他站在那城墙的高楼上,敌军为了做要挟,要他打开城门,所以把当时不幸落入网中的自己当人质、当作对抗的筹码——因为那些敌军知道了她是这晋王的结发之妻。 “晋王爷,周总指挥使——” 敌军首领道:“你若再不打开城门,我就把你这女人、连带这腹中的孩子给统统杀死!” 周牧禹,已是晋王的宣城总兵使,系着披风,穿军服绣蟒朝袍,身姿挺立,看都不看她一眼。 “——放、箭!” 他从牙齿冷冰冰迸出一句,最后,箭矢如蝗,又如雨下向她这边敌军射过来…… 顾铮当时耳畔嗡嗡地,自然,她不是个不识情理、不懂大义的女人,相较于宣城万千老百姓死活,她作为他发妻,纵然牺牲,纵然自己丈夫如此选择,都是说得通的。 可是,眼泪哗啦啦地,还是模糊了她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