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像是被丢了一颗炸弹,舒南霎时理智全无,他受不了这样,受不了她对他这样,长久以来,他真的受不了。 “把话收回去!”他喊着去摇何可人的肩,她不配合,他便伸手去捂她的鼻口。 他那种没有方式的阻拦,无疑是犯了大错,何可人的呼吸被堵着,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 脑海中逐渐泛起一阵阵的黑暗与空白,她已感觉到窒息…… 深秋的夜晚颇冷,那股子凉意几乎可以寒进骨里,徐焕到了楼下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风,愈发觉得心神不宁。 “怎么站着不走了?”察觉到身边的人没有跟上来,舒正华停下脚步回头问道。 徐焕秀气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来,她也不知道在恐慌什么,停了一会儿只说:“舒南今晚喝了不少酒,一个人能照顾好可人那孩子吗?我还是不放心,不如今晚我们不回老宅了。” 舒正华毫无意外徐焕会这么说,没有多问只是应允下来:“也好,出了那么大的事,他心里想来不好过,所幸目前新闻媒体都压下来了,恒一也没有受到多大影响。” 舒正华男人心理,凡事总归考虑的周全,但徐焕听了却不甚高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舒家的名声,孙子都没有了……” 徐焕说着不免心疼,只是她暗自神伤,舒正华又能好到哪里去:“我一样难过,不过在那姑娘面前还是收敛些,舒南说了不让她知道。” 徐焕这点事怎会不明白,当然同意:“等过几天,一定要好好查查酒店那吊灯是怎么回事!” 舒正华无声默认下来,是啊,好好的吊灯,怎么说掉就掉下来了……楼上施工,未免也太巧合,舒正阳他还不知道嘛?心思虽然多,但不是不仔细的人。 舒正华携妻再次回了楼上病房,敲了两声门没有动静,舒正华干脆直接进去,而之后的一幕……恐怕往后几十年里,徐焕都要庆幸,那一晚她没有走。 病床上,舒南如同疯魔,扣着何可人堵住她的鼻口,嘴里念念有词,而何可人呢……连挣扎的细微动作都快停止了。 徐焕一见吓得几乎不能动弹,舒正华倒是反应快,抄了桌子上一个白釉瓷瓶对着舒南砸下去,那力道没有丝毫留情。 舒南一痛,手上的劲道松开,何可人已经没有知觉,从他怀里滑了出来,软软的跌在床上。 “混账东西!”舒正华朝舒南狠狠骂道,又一次扬手下去,那花瓶总算在他的背上碎开。 舒南自然是痛极,可痛的同时他的酒意也清醒了大半,他艰难的动了动脊背上的剧痛,一垂眼看到气若游戏的女孩子,瞬间白了脸。 “医生!叫医生!”他总算反应过来,连声音中都不自禁的带着颤意。 ……… 经过抢救,何可人虽然没事了但暂时没有醒,病房内舒正华怒气未平,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了鞭子,如孩童手臂一般那么粗,舒南就站在病床前,任由他一鞭一鞭抽下去,纹丝不动。 徐焕吓得不轻,在一旁默默地哭,而这一顿打她也无法去劝,因为舒南……他心甘情愿。 徐焕心疼极了,眼看着他崩开的血口子,跟疼在自己身上似的,只是他这一次未免也太不像话了。 “你究竟在想什么?一条人命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她……”舒正华一面打一面问,舒南蹙着眉闭紧了眼,心有余悸,他害怕极了。 从前真的以为,这一生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害到她分毫,所以他真的无法料想,她年轻美好的一生,竟险些折在他的手上。 他很爱她,所以根本无从想象,会有这么一天…… 何可人,原来我真的有可能会伤害你,那么你离开我,应该…… 有一种疼噬骨噬魂,舒南默默承受,他眼底的光明明灭灭,到了最后黯淡一片,舒正华也总算在这时住了手。 总归上了年纪,又是许久不干这样耗费力气的事了,舒正华喘着气将沾了血的鞭子仍在一旁,目光投过去看了一眼已经内疚到了极点的舒南,这才无声示意徐焕可以去喊医生替他看看了。 徐焕当然着急的跑出去,但是被舒南叫住,他显然知道徐焕这一趟出去是什么意思。 “不用让医生看了,我把她弄成这样,死了都不可惜。” 这样一句,不是在跟谁赌气,舒南的语调不能更认真,他已经找回理智,他已经知道——那么对她,有多违背原本想要保护她的心意。 舒正华与徐焕年龄大了,又连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