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有些关系。 “姐夫,当初你们一句话不说就给我这么一刀子,我抱怨过吗?明里暗里,我都是说‘因为穷,我不能上大学’。因为我知道,我怪不了你们,我没资格要你们为我做出牺牲。可是这么多年,我心里就不难过吗?”韩妈眼里也闪出泪花,语调却越来越凭平静,“难过,我当然难过。而且我现在想问的是,当初是我逼你们的吗?是你们自己先答应的!你们但凭跟我商量一句,最后都不会闹成那样!” 韩爸轻拍着韩妈的背,让她冷静下来。韩妈深呼吸几口气,后来的话就没原来那么冲了。 宜宁渐渐知道了三姨和韩妈当年的恩怨。 当年陆家最大的危机不是金钱,而是两个老人的身体。陆家外公的身体因为糖尿病的并发症越来越衰弱,陆家外婆又是个不太拎得清的,照顾自己都难,更别谈照顾陆家外公了。陆家外婆的糊涂从五姐弟平常谈论起两位老人的态度就能看出了。陆家五个孩子谈起陆家外公都是自豪和尊敬的态度,叹气陆家外婆就只剩下无奈。 三姨和三姨爸刚刚结婚,本来商量好,由三姨和三姨爸照料两位老人,让三姨他们住在陆家,并且两位老人百年之后,房子留给三姨。 至于陆家大姨和陆家二姨,她们都是出嫁女,在自己家里就要照料公公婆婆和孩子,偶尔去看望二老还行,没日没夜地看着是不可能的。任务只能留给三姨。 但那个时代,这种在女方家住的情况被称为上门女婿,南方特别受歧视。哪怕是因为尽孝心,三姨爸都在陆家和三姨爸本家抬不起头。 三姨和三姨爸被风言风语了一个月,忍不住还是搬回了三姨爸家。只是他们没有和任何人商量,打了韩妈一个措手不及。 在陆家外婆整天以泪洗面的攻势下,韩妈迫不得已地答应放弃上大学的机会。哪怕韩妈的高中学历在当时的年代不算低,她心里都放不下这件事。 韩妈恨,却不能真正地把恨意倾泄在任何一个人身上。 在韩妈和陆家小舅之间,长辈们最终选择了陆家小舅,韩妈不能恨,重男轻女是常态,况且让粗糙的陆家小舅照料老人反而会让三个人都不得劲;三姨和三姨爸这么做,韩妈不能恨,他们有自己的难处,她明明知道他们的苦但没有反对长辈的安排已经够不好了,难道在他们反抗之后去怨他们吗?;那些嚼舌头的人,韩妈不能恨,那是一个时代一个地区的常态,若真要恨,要恨的人太多。 哪怕是陆家大姨和陆家二姨,韩妈也不是没有抱怨。有了宜宁的韩妈才明白,一个家与另一个家的抉择,哪怕伤人,最终还是会有偏向。 韩妈是个自私的人,会记恨别人,但永远无法舍弃自己的亲人。 三姨和三姨爸已经沉默了很久。 韩爸也是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知道这件事,最终叹了一口气。 三姨双唇张开又闭合,颤颤巍巍地开口:“这件事的确是我们夫妻俩对不起你,所以你忍了这么多年了,终于忍不了了?对,没错,祝新明是我们介绍给你们认识的,所以你们就耍人家?明明生意谈得快差不多了,就临时变卦?你知道我和你三姐夫现在在亲戚朋友间的名声是什么吗?就是丧门星和翻脸不认人!那几天恰好你跟我打电话反而被我讽刺了回去,你让我怎么不多想!” 韩妈说累了,听见这段话已经没精力去回复。 宜宁心里的疑惑被解开了。虽说祝新明和韩爸是校友,但这么多年没什么关联,怎么会一夕之间熟络起来?原来是有三姨爸作介绍。 上辈子后来的事,宜宁也能猜到大概了。韩家遭受巨大打击之后,前怨加后怨,韩妈肯定忍不住向三姨发火了。本是迁怒的气话,在三姨耳里就是一根刺。三姨爸在运货之余,在各个城市转悠也怕是在找寻祝新明的踪迹。只是没想到三姨爸在途中出了车祸。 从此,三姨和韩妈形同陌路,再也不往来。 前世那一笔乱账,是真的说不清。 “三姨,那天大姨劝我妈跟你和好的同时,我大伯赶回来了。您应该知道他是这方面的行家,在他的参考下,我爸妈觉着这项目不靠谱才推掉的,真没其它原因。生意方面还是慎重的好,你情我愿也是基本法则,况且这件事被扭曲成这模样,我这个孩子都不信没人推波助澜。” 韩爸诧异地看了宜宁一眼。 宜宁是真觉着留言背后是祝新明推了一手,祝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