燮的手下还有些不解,他看了看将军,又看了看季琅。 “他就是燕王之子!绝不会错!”赵明毅指着季琅,却丝毫不敢近前,始终是一副防备的姿势。 他一说完,邓承燮旁边的人都惊恐地看向季琅,燕王之名在北疆简直如雷贯耳,之前京城发生的事他们也有所耳闻,季家三郎居然是老侯爷偷偷包养的燕王子嗣,而跟他们朝夕相处的华卫长竟然就是这个人! 他们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燕王曾差点葬送了整个北疆,相比安逸平静的安阳,他们显然更痛恨燕王。 “你真的是燕王之子?”有人发出疑问。 季琅总是能听到这四个字,燕王之子,这也曾是困扰他数个日夜的梦魇,然而此时,他终于敢坦然地面对这个身份。 “是!”他轻松地笑了笑,转而无视昔日同伴,看向赵明毅,“我很好奇将军是怎么认出我的,而且你似乎……有些怕我?” 赵明毅被他的笑意惊出一头冷汗,眼前忽然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脸。 “你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挥去心中杂念,冷静下来后看着季琅问道。 “将军不必这么着急吧,不如先听听北境当前的局势以及……”季琅走到中间,无视指向他的众多兵器,只是淡笑着看着赵明毅,“塔塔究竟是为何退兵的?” 赵明毅不知他葫芦里到底是卖着什么药,但这个问题的确是他眼下最关心的。 “是怎么退的?” “将军觉得安阳现在正在经历什么呢?”季琅向前一步,声音里带了一丝蛊惑之音,赵明毅心里一突,就听他继续道:“皇权富贵,趋之若鹜,为了手握滔天权利置身高位,有人设下局,布了棋,颠倒是非黑白,行大逆不道之事,所以州府起兵叛乱,人民流离失所,安阳,正处在这样的危机四伏中呢。” “这种时候,大盛疆域之上的所有臣民,包括在场的诸位,怎么有闲心管别的事,当然是赶紧回去救他们的陛下才是。” “现在将军知道塔塔为什么退兵了吧?” 赵明毅一听这话哪还有不明白的,他惊愕半晌,尽管知道塔塔都城吉尔麦很有可能就是他猜想的局面,但他很难相信季琅能做到这个地步。 他也真的问了出来:“你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季琅摊了摊手,“我把塔塔的王给杀了。” 他漫不经心地说着,把这么一件惊天动地的事说得不值一提。 但是唯有这个答案,才是最有可能的。 “塔塔的王野心勃勃,目光高远,他活着,怎么都对大盛都不利,所以我只好把他杀了,好在老天是公平的,王虽强大,生出的儿子们却不怎么样!一看到父亲死了,都在热火朝天地挤破脑袋争王位,没人想分散任何一点兵力在边境上,所以就把军队召回去了。当然,边境上的将士们大概也惴惴不安吧,都急着回去站队,毕竟攸关未来生死。” 赵明毅听着心惊,越是心惊却不由自主地相信他说的话,塔塔王庭的争斗向来比大盛还要残忍,不管父母兄弟,只要于自己无益皆可杀。 说来有些讽刺,季琅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这个结局,将军可还满意?” 晋王以外辱束缚住边境让他们分身乏术破不了京城之难,季琅就用王庭争端牵制住让他们无暇兵临城下。 赵明毅趔趄一步,仿佛已窥探到眼前的死局。 “不过我此去还有意外之喜,赵将军一定很感兴趣。” 季琅忽然走到一旁,随便找了个木几席地而坐,他给自己满了杯茶,端起来喝了一口。 赵明毅不想他继续说下去:“你可知自己还是待罪之身?” 季琅伸手在自己这身行头上比划一下:“将军没看出来吗?我很快就不是了。” 在大家都将视线聚集到他身上的时候,季琅晃了晃手中的茶杯:“都说我父王是逆贼,为了背叛朝廷出卖大盛军情和塔塔勾结,让无数边民将士死于战火,当年燕王府满门被斩,鲜血染红府外石阶三日不去,除我之外无一活口。”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