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另一种甜腻的香气,很浅,她却能分辨出来。 因为漾春楼里点过这种香的人太多了。 “你等一等,”姜修时绕过她,将门打开,不知跟外面的人吩咐了什么,过了一会儿,又走了进来,“我已经让人去请了。” 说的应该是让人去请大夫了。 好歹将她的话听进去了,姜幸抿了抿唇,也不看他:“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 姜修时声音有些急切,这一声把姜幸叫住了,他神色又开始纠结起来,片刻过后,他拽着姜幸的胳膊,把她往书房里面带。撩开那些书画,姜幸被他按到凳子上。 她还从没看过大哥有如此粗鲁的时候,刚要说话,就听见他声音沉沉道:“周尚书想借着这次的事,定季家大郎的罪。” 姜幸愣住了,抬起眼睛,目光彤彤地看着他,她怎么也想不到,姜修时会和自己说这样的话。 “父亲,是站在晋王那边的,而你们武敬侯府,是站在晋王对立面上的,从你走出这个门开始,就意味着父亲已经放弃你了,你懂吗?” 姜幸站起身,抬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大哥想说什么?” 姜修时眉心微蹙,脸色有些扭曲。 “所以,为了今后从季家站住脚,你最好不要和姜家有什么瓜葛了,免得被他们猜忌,你一个小女子,要是在夫家没了地位,只会越过越难看。” “你这是在关心我?”姜幸笑了笑,小手拍了拍胸脯,只是那语气,不知道是高兴多一点,还是讽刺多一点。 人啊,要么永远想不通,要么想通了,那便是后悔。 “要是这样,大哥大可不必如此,出了姜家代表什么,我从来,都比你要想得清楚。” “父亲放弃了我,我也不稀罕姜家的庇护。” 冷漠生硬的话一出,姜修时的脸色顿时僵住了,尖利的话能刺透耳朵,然后扎到心口上。 以前他还不曾有这种感觉。 “那你是……” “大哥,我在你背上说的那些话,你还不明白吗?”姜幸抬着头,唇边如暗锋利刃。 “父亲的这个决定,恰好消磨了我所有的顾虑,日后刀兵好相见,谁人也别想拿血缘压我了,你也不行。” 她低下头,整了整自己的袖口,目光在书房里转了一圈,好像在调整心头的思绪,姜修时一直在沉默,只是视线放在她身上,未曾移走。 “你总是比我慢一步,”她从姜修时身侧走过去,伸手,轻轻放在门上,“父亲放弃了我,是因为除了能在我身上寄托思念和愧疚,于他而言,我实在是没什么价值了。第二个放弃的,或许是你。” “你想想,和李氏相比,和晋王的权势相比,想想父亲对权位的恋栈,你认为自己可有一争之力?” 她说完,推开了房门,外面雨后初晴,阳光从云层的缝隙里钻出来,将书房照得亮亮堂堂。 一个年纪颇大的老人匆匆赶过来,正和姜幸擦身而过,想必就是姜修时请来的大夫。 姜幸觉得自己出来的有些早,起码要将结果听到的,不然枉费她在这么敏感的时候不顾一切回到姜家。 可是结果如何,着实又跟她没什么关系了。 姜幸摇了摇头,从翠安居走出来,来的时候畅通无阻,却不想,出去的时机那么不赶巧。 “这不是大姐姐吗?”姜嫣身穿烟粉色青萝纱裙,几日不见,又长高了些,眉眼舒展开来,和李氏有七分相像。 让人看着就十分不喜。 不止她一个人,今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