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海难,知情者大有人在,死了一个胡管事,说不定还有另一个位置更高的人和柳蝶有牵扯。 “她是怕将事情告诉我们,会被杀人灭口?那么极有可能,要将她带离漾春楼的,就是和胡主事之事有关的人!” “你也不笨嘛。”季琅低头看她,笑意深深,一双桃花眼脉脉含情,就在他要凑过来的时候,姜幸急忙推开她。 “那你怎么不问她那个人是谁?” 季琅被推开之后有点不开心,摸了摸鼻子,眼睛看向别处:“她为了保命,明显不会告诉我们的。不过,我心中已经有数,何况这也不是什么难查的东西。” 两人又去找了一次十三娘,不过这次是季琅偷偷和她说了些什么,姜幸没听到,坐上马车回府的时候,季琅也一改之前的悠闲自在,靠在车壁上闭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幸看他的模样,发觉自己总是猜不透这个人的想法,虽然成亲很仓促,两人从陌生人到夫妻,之间也根本没经历过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可是这种感觉还是让她觉得心中憋闷,像是在迷雾中行走,摸不到边际,也看不到脚下,想探寻得更深,却又怕时刻会跌倒,甚至步入深渊。 到了侯府门前,季琅睁开眼就看到眼前有个人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两人对视了足足十息,姜幸才急忙将视线挪开。 “想看便大大方方看,偷偷摸摸的做什么?”季琅忍不住调侃一句,姜幸转身去撩帘,不想被季琅揪住这一点说。 季琅本还想再逗她两下,跟着她下去之后却看到清风徘徊在季府门口,见他回来了,急忙从台阶上奔下,脸上满是焦灼。 “小侯爷!不好了,宫中来信传话,说大少爷被扣下了!” 季琅笑容一僵,震惊之后,眼色顿时阴沉下来。 一句话也没说,他先进了侯府,姜幸知道事关重大,季府唯一一个在朝的人若是出事了,对侯府绝对是个毁灭性的打击。 她跟在季琅身后,进到里面,就听季琅边走边问。 “怎么回事?宫中的人来传的话?怎么说的?” 清风对答如流:“说今天的刑部大火跟大少爷有关。宫里的方姑姑来传的话,让我们暂时不要担心,只是例行公事,言语间,好像是朝中有人故意针对大少爷……” “这件事娘知道了吗?” 清风顿了顿:“还没有……” 季琅走到半路,忽然又停了下来,他沉眉想了想,先是转身嘱咐姜幸:“你去福禄堂陪陪娘,有什么事,等我晚上回府再说,能瞒则瞒。” 姜幸点了点头,他又去看清风:“去寻二郎,让他去中城兵马司的衙门找我。” 说完,季琅转身便离开侯府了,听他话中的意思,应该是找景彦询问情况去了。 大郎上朝途中发生的走水,连季府都没能回就被扣押,只能说明背后之人是有备而来。 那跟胡主事又会有什么关系呢? 姜幸觉得暗涛汹涌,安阳城从来不缺阴谋诡谲,在姜府的时候是,在季府的时候也没什么不一样。 最可怕的,莫过于到头来发现搅弄风云的都是同一个人罢了。 摇了摇头,姜幸向福禄堂走去。 — 黑夜如幕,幽云笼罩着月光,浮动不息。 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行色匆匆,却是有着目标,直接奔去了一个大府偏门,敲了三声,门打开了,她递上腰牌才进去。 被引至正厅,一个金装富贵的人仰靠在椅子上正欣赏歌舞,远远看到她走进来了,便让人散去,虽有些意犹未尽,但并未着恼。 “这么晚了,找本王何事?” 底下的人将兜帽一摘,露出一张风韵犹存的脸,秋十三娘跪地行礼:“今日,小侯爷来漾春楼寻柳蝶了。” 成王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柳蝶?” 他笑的时候像个弥勒佛,不笑的时候,眼中的锋芒便倾射而出。 “就是那个你始终不愿除去的人?” 秋十三娘哽了一下,才点了点头:“现在好像可以确定,她是背叛我们了。” 成王捏了捏胡子,拿起果盘里的葡萄吃了一颗,皱着眉道:“本王就说过,你行事不能优柔寡断,不要心软,明知道她有事瞒着你,生了自己的小心思,就该早早斩断祸根。她背叛你了,你就危险了,知道吗?” 秋十三娘明白这个道理,此时也是懊悔不已,可是又不想承认自己的错,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