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去抢,一个抬高了手,一个抻着胳膊够,奈何她最后总是差一截。 最后还是季琅赢了。他抱着姜幸坐起身,看她终于放弃抵抗,手围着她腰身,将她整个囚禁在怀里,在她身前将手帕摊开。 “嗯……”季琅饶有兴致地啧啧嘴,像模像样地点点头,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我觉得应该在上面题一首诗。” 看他突然正经的神色,姜幸也被他带动起来,原本还羞于把这半成品示人,现在也认真地打量起自己的成果。 “题个什么?”她跟着问到,心想季琅再怎么不学无术,到底是读过书的,情操和眼界都跟她不一样。 就听季琅一字一句道:“应该题个‘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你觉得怎么样?” 他说完,还扭头一本正经地看着姜幸,后者的脸腾一下就红了。 就算再没有学问,前朝大诗人的这首《咏鹅》,三岁小儿也会背。 姜幸立楞眼睛,伸手按住那枚手帕,眼里含着杀气:“我绣的是鸳鸯。” “是吗?”季琅拿开她的手翻过来倒过去地看,又舔了舔唇,“这两个大花鹅,哪里像鸳鸯了?” 所以她才藏嘛,要是绣的好,早就拿出来显摆了,姜幸胸口一闷,经不住季琅的逗弄,就要把手帕抢回来:“还我,不管是鸳鸯还是大鹅,都不是给你的,还我!” 谁还没个脾气了? 季琅一看她恼羞成怒,好像真的生气了,越发觉得有趣,就“哎呦”一声,捂着脚踝嗷嗷叫:“你拿针扎完我,完了还不给点赔礼,就算咱们是夫妻,账也不能这么算啊!” “不是说没扎着吗?”姜幸真不知道该信他哪句话好了,赶紧去看他紧捂的脚踝。 季琅也不松手,忽然放轻了语调,低着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大鹅也挺好,一对一对的,都让人羡慕,你没听有句诗说过‘只羡大鹅不羡仙’吗?” 姜幸皱紧了眉头:“不是这么说的……” 她还没说完,忽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胳膊被季琅一带,两个人纷纷躺到在床上,面朝天。季琅将她往怀里一搂,让她枕到自己的臂弯里。 “你能照着鸳鸯的样子绣出一对大鹅,也是一种天赋,贵不在绣工惟妙惟肖,贵在心意至真,你心意到了,我明白就好,别人是鸳鸯,咱俩就是这两只大鹅,我公的你母的,也能浮水,还能拨清波,多厉害。” 姜幸被他的话逗得噗嗤一乐,顿时没了方才的窘迫,她以前哪里知道一个人说话还能这么逗趣,也无怪乎这一家人都这么宠季琅了。 她昂起头,笑得眉眼弯弯:“小侯爷真会扯些歪理。” “那你这手帕到底是不是送我的了?”季琅哼了一声,语气带着威胁,手指在姜幸背上慢慢划着,直痒到心里去。 姜幸受不住,赶紧转身用背对着他,压住他乱动的手:“你是大公鹅,这个自然就是给你的。” “挺会现学现卖,”季琅嘀咕一句,把手帕放到了枕头边上,伸手够了够被子,把两个人都盖上,“明天带你去骑马。” 姜幸“嗯”了一声,之后就没了声音。 夏日鸣虫响,偶有伴着几声鸟啼,黑夜渐渐沉寂了,她却总觉得季琅有些话还没说完。 她缓缓转过身,想看看季琅是不是睡着了,却见他正睁着眼睛看床顶,眼里一丝睡意也没有。 可他横亘的双眉下,仿佛藏匿着千丝万缕的忧色,刚才那个说话逗趣的人忽然就不见了。 “姜幸。” 季琅突然张口,只是没看她,这两个字一出来,把凝神看着他的姜幸吓得够呛,她赶紧应了一声。 “怎么了?” “要是有一天,我不是小侯爷了,你会不会后悔嫁给我?” 姜幸神色怔然,足足愣了半晌,她突然想起白日里卓氏说的那些话。 她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