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她咬着牙穿上沉重的铠甲,愣是爬上了马,从此一去五年,陪在季乘风身边戎马征战,中过箭,失去过孩子,也杀过敌人,立过功。 从一个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成为了一个英姿飒飒的巾帼英雄。 她吃过许多苦,却从未吭过一声。 是以季乘风六十年未纳过一个姬妾,京中没有人嘲笑她河东狮吼,是以季琅的出现,京中人都骂季乘风忘恩负义,无人说她一生不是。 季家的煊赫有她一笔,更别说平熙二年,她仅有的两个亲子都为国捐躯,还以孤寡之身勉力之称起日渐落寞的侯府,让它恢复了往日的荣耀。 这样的家族,这样的女人,该说出什么话,能说出什么话,都有她的底气在。 没过多久,楚氏因为不满意赐婚的圣旨,在府中说出张狂之言的弹劾便飞上了李庭玉的案头,李庭玉不过一笑置之,将奏折往旁边一扔,自此承灰了。 当然这事,武敬侯府的人并不知道。 此时季琅还在苦口婆心地忽悠他娘。 “娘,您别听风就是雨,外面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且这圣旨已经下了,陛下一言九鼎,您就是跑断腿了也没用,不如好好想想这道圣旨里藏着陛下什么深意。” “深意?”楚氏停下动作,拧眉去看他,“一道赐婚的圣旨,难不成还能和朝政牵扯上?” 这话把另两个人也吸引过来了,季衡宇和卓氏松开门框,凑过来:“小叔,这门亲事水这么深呢?” “你们以为呢?”季琅给季衡宇使了个眼色,而后又赶紧变脸,恭敬地扶着陷入深思的楚氏去椅子上坐着,“娘,你想想,陛下为什么非要把姜家人赐到咱们府上来,想想咱们这两府到底能有什么联系。” 楚氏念叨着季琅的话,突然心中一动,脸色微变:“莫非是晋王?” “哎!”季琅砸了一下拳头,一副她猜中了的模样,“您看看,陛下是不是想借着姜府,让咱们与晋王府修缮下关系?虽说咱们有咱们的执着,可他到底是陛下的皇叔,两府不仅不相往来还明里暗里下绊子,陛下夹在中间也不好做,我看,这次陛下是想让咱们破冰讲和了。” 季琅话音刚落,楚氏“啪”地一下,手掌重重拍在桌子上,惊得三人一跳,顿时噤声。 “绝无可能!只要我楚潇儿还有一日可活,绝不会跟他们晋王府扯上一星半点的关系!”楚氏不知想到了什么,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发红,却中气十足,这几乎算是发重誓了。 季琅赶紧攥住她指天的手,嬉皮笑脸:“娘,犯不着这样,您说的我都懂,可是怎么也要考虑一下陛下的颜面,还有我那宝贝侄儿的仕途吧。左右不过是一个小小嫡女,而且也不是李芸环亲生的,咱们卖个面子,根本损失不了什么,等她嫁进来,就是季家人,您对晋王府还一如既往,谁又能说什么呢!” 季琅说完,赶紧给季衡宇使眼色,季衡宇瞬间就明白了,拉着楚氏的手坐到另一边:“对,祖母,小叔说的没错,您现在进宫抗旨是痛快,可大哥在前朝却该不好过了。” 他凑过去,贴着楚氏耳朵道:“陛下那人,小心眼,肯定得找大哥错处,咱家现在不就指着大哥呢吗?大哥不好,武敬侯府哪还能好?” 虽然真假参半,但是理是这个理,楚氏没说话,一副犹豫之色,季琅一看差不多了,就给她吃最后一记定心丸:“娘,您放心,为了我那宝贝侄子,就是丑八怪我也娶了!” 季衡宇不知道季琅不能碰女人的病已经因为姜幸而好得七七八八了,闻言先是轻笑一声,接着他的话道:“而且那姑娘嫁进来,吃亏的还是她呢,小叔娶媳妇光能看!” “去!”楚氏骂了一句,“有你这么说你小叔的吗。” “事实。”季衡宇揉着手叨咕一句。 楚氏看季琅在一旁不说话了,眼睛发直,好像突然发起呆来,她沉着脸想了想,终是摆了摆手,让他们都出去:“行了,你们连蒙带骗的,该说的也说了,都出去吧,让我好好想想。” 季琅一看八九不离十,见好就收,他推着季衡宇,季衡宇推着卓氏,三人推推搡搡地走了出去,还给她贴心地关上了门。 到了外面,季琅重重地松了一口气,之前好像打了一场打仗似的,现在终于尘埃落定,他心里也安定下来。 季衡宇却似笑非笑地蹭着下巴看着他:“我看小叔也挺满意这门亲事的啊,为何不跟祖母明说?” 季琅一愣,回过神来,故作正经地背着手:“什么满意不满意,我听说赐婚也吓了一跳好嘛。” “小叔有点反常,要是以往,现在最着急的肯定是小叔不是祖母,你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