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让姜府蒙羞,我看你不如死了一了百了!”方氏激愤地指着她,恨不得要将她亲手掐死才能解恨。 李氏看着方氏,没有打断她的话,直到她说完,又将视线移到姜有卢脸上。 姜有卢皱着眉一言不发,他直直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姜幸,眉目中似是隐有一丝纠结。 李氏收回视线,静了一会儿,才开口,声音漠然:“你到底是姜府女儿,发生了这种丑事,咱们姜府也不愿传出去让人笑话。可是犯错又不能姑息,是一定要惩戒你的,你还有什么可说?” 姜幸慢慢地抬起头看了看,方氏坐在椅子上,旁边是姜有卢,右首边是李氏,左首边是大哥,景氏不在,每个人都将目光放在她身上,充满审视,没有人说话。 都是一潭死水。 姜幸重新低下头,一字一顿道:“人不是我杀的,这件事也不是我做的,我被二妹洒了酒,回锦绣阁换衣裳,却在院子里昏倒了,等我醒来,就变成了刚才那个样子,这就是全部,我没有犯错,所以也没什么可辩解的。” “事到如今了你还敢嘴硬!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就是上不得台面的贱人,跟你母亲一样!当初卢儿就不该把你带回来,你应该死在外面才对,我真后悔——” “母亲!”李氏及时打断了她的话,方氏脸色一变,捂住嘴不说了,一旁的姜修时脸色也不好。 姜幸震惊地抬头看她,她瞪圆了眼,似是要抓住什么,急忙向前膝行几步:“祖母后悔什么?祖母后悔没能把我杀掉吗?” “元娘,你不要混淆视听,现在说的是你在今日犯下的丑事。你既然否认,我便问问你,那个死去的男人,跟你有关系吗?”李氏突然发问,一字一句都沉稳有力,高高在上。 姜幸摇头,鼻眼酸涩,方氏在一旁偏着脸根本不看她,脸上全是心虚,而显然,这件事李氏是知道的,不然她不会急着打断她脱口而出的话。 她无力地摇头,想有一个人替自己说句话,这戏有什么好看的?为什么一个个,除了逼问她,就是在一旁沉默呢? 李氏突然扔过去一沓信笺,散落一地。 “这是府上陈管事的儿子,在他房间里,搜到了有你落款的信笺,一共有十三封,封封都在诉说着自己的一往情深的心意,你还摇头否认?” 姜幸拿起离自己最近的那一封拆开,静静地,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字迹是她的,落款也是她的名字,可是她根本没读过这么多书,写不来这样情意绵绵的话。 “不是我写的……” 姜幸突然抬头:“紫绢和红绸可以为我作证,不论是写信,还是与别人相会,她们二人一直伴我左右,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事,只要将他们叫过来,一问便知!” 李氏冷笑一声:“我和魏国公夫人进去的时候,你的两个丫鬟就躺在外间,昏迷不醒,她们倒是忠心,一问三不知,无论怎么拷问就是不说。” “你把她们打了?”姜幸心里一痛,眼里的泪水突然落下。 之前她一直忍着,发现自己被陷害了没哭,得知自己毫无退路了没哭,跪在地上被方氏咒骂也没哭,可一听到红绸和紫绢两个丫头遭罪,她一点都忍不住了。 “若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弄昏我的两个贴身丫鬟,不让她们替我守门?若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在祖母大寿之日,府上人来人往之际,自寻死路?若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明知有人知道我的去处,还将人杀死在我房里,让这件事死无对证?” 姜幸一字一句,句句问得人无法反驳,可是李氏看着她,根本也没有反驳。 看到李氏眼中的笑意,姜幸突然就明白了,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思绪清晰过,这件事重要的不是漏洞百出的过程,而是摆在人眼前的结果。 就算知道她是被陷害的人又能怎么样呢?李氏?方氏?甚至姜嫣?哪个人不比她重要?谁会为了她,将这些人推出去,替她讨公道! 姜修时见她问出这几句话后又萎靡不振地瘫坐在地,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他站起身,神色略有犹豫,对李氏弯身求饶:“这件事如元娘所说,确实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事有蹊跷,还当谨慎处置,若冤枉了元娘,也该还她一个公道。” “大郎说得对,”姜有卢咳嗽一声,接着他的话音,“魏国公府的亲事不成就算了,好在这件事也没传出去,陈管事那边好生安抚一下,再查出事情真相,到时再处置也不迟。” “这可不一定,”李氏转头看他,眼中发出摄人的幽色,“传不传地出去,哪能这么快就知道。” 姜有卢猛然抓住了椅子的扶手,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