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步兵营兵士们的,云梯被城墙上的叛军一次次地推倒,又一次次地被城墙外的燕军扶起来重新架好,巨石由城墙头滚落,砸毁了云梯,砸得梯下的燕军肢体成泥。 叛军由城内不断地涌上城墙,平叛军的步兵们像是海上的孤舟般被黑压压的叛军汹涌吞没,突然间半空划过千百支利箭,由西向东,如同群蜂扑袭,带着飓风般的呼啸直击城头,城墙上的叛军瞬间如同被收割的麦杆,齐刷刷倒了一片! 是平叛军的神箭营!他们紧随步兵营之后发动了袭城的第二波攻势,这一波重箭强杀当即抑制了城墙上叛军的势头,平叛军的步兵们立刻见势而上,重新通过云梯爬上墙头,跃入了城墙之上的战场! “——杀——杀——杀——”海啸般的喊杀声由平叛军攻来的方向一浪盖过一浪地滚滚涌至,大军压境,在冲破四百步的临界点时毫不停留,顶着城墙内投石机抛出的巨石攻击强突硬上! 城墙上叛军的火铳手开火了,枪口冒出的火光与顶上乌云碰撞出的惨白厉闪交相呼映,平叛军举起手中的铁盾,形成了一道又一道坚固的长城,在“长城”之后,是用箭如神的神箭手,燕子飞弓、燕子轻弩、燕子重弩、投石机,与叛军的火铳子弹在半空里交织出一片箭林石雨,平叛军们便沐浴着这雨,踩着战友们的尸身,坚定地、无所畏惧地前冲,前冲! 燕子忱在主力军冲抵城墙根之前率先跃上了墙头,战矛挥处一片头颅纷飞,血水高高溅起,落下时却哗啦啦地连绵成柱——下雨了!来得正是时候!火铳怕水!这动手的日子是燕子忱专让钦天监的人预估着要下雨的时间定下的!钦天监的预测并不能精确到哪一天,岂料天亦行正道,正选中了今日今时降下暴雨,可见——逆天而行者,天必亡之! 越来越多的平叛军冲至了城墙根,开始顺着云梯向上攀,越来越多的叛军火铳手用光了子弹而不得不丢开火铳改用刀剑御敌——若论刀剑,谁能怕谁?! 身经百战的燕子忱嫡系亲兵燕家军们,紧随着他们的老大冲上了城墙头,两军正面杀在一处,形势却是一边倒,燕家军摧枯拉朽地一路杀一路冲,硬生生将叛军杀下了城墙! 城墙内驻守的叛军早便严阵以待,街道上黑压压一片几乎看不到边际,大量的叛军都已向着这厢集中完毕,只待平叛军冲下城墙便立即予以扑杀! ——以少对多!燕家军却是毫无惧色,喊杀声又起,抡开的钢刀在滂沱的暴雨中甩飞出串串的水花与血花,每一个人都以千军万马之势义无反顾地冲杀进了叛军的浪潮中! 哗——哗—— 这暴雨离奇地强劲,使得帐篷里充斥了酸粘的雨的味道。燕子恪坐镇燕军后方大营,不断地有战地斥候来回奔走着向他传递着战场上的最新战况。 “报——燕将军已带兵突入城中!” “报——叛军火铳彻底哑火!” “报——神箭营突入!” “报——叛军投石量正在减少!” “报——步兵营游击李永方阵亡!” “报——神箭营千总聂士成阵亡!” “报——” 好的消息与坏的消息交迭着传进来,每一道消息的字里行间都浸透着前方奋战着的兵士们抛洒出的鲜血的味道。 有战争就会有牺牲,一场成功战役的标准是如何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胜利。燕九少爷在旁听着这些战报,心中飞快地计算着伤亡损耗,结论是至少目前看来,我军所付出的代价远远小于战前的预估值。 还算利好,燕九少爷袖中的拳头用力地握了一握,只要这样坚持下去,只要能够打得开城门让大军涌入,胜利就基本落定,只要不发生意外,只要一切都好好的…… 燕七没有同这伯侄俩待在一个帐中,她只和崔晞在后方的营帐中对坐静待最终的结果。 “这场雨虽然及时,却也对作战双方有着不小的影响。”崔晞看着卷起的帐帘外的雨幕。 “是啊,夜色更暗,视野更差,雨水落进眼睛里还会影响动作。”燕七叹道。 “不知这一仗要打到什么时候。”崔晞裹了裹身上的衣衫。 “这可说不准,我爹说打得艰难的仗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