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们两个鼓捣一个我看。” 燕七把事情简短扼要地给崔晞介绍了一遍,末了道:“换成油布应该是行得通的,关键在于方向的控制,以及不要让气球飞得过高,这大概就需要仔细计算一下所载火药的重量。” 崔晞提了笔在纸上写了一阵,写好交给燕子忱看:“需要这些东西。” 燕子忱看了一遍,又转交给燕子恪,却问着崔晞:“这些东西备齐后,制造约需要多久时间?需要多少人手?可需要在铁矿周围做什么准备?” “东西备齐,我需要做几次验证,只要计算出大概的数,制造的过程快得很。”崔晞道。 “拿了这单子让人去办,”燕子恪把崔晞写的单子给了一枝,“最迟明日一早备齐,运到营地来。” 一枝拿了这单子再次奔往风屠城,燕子忱又和崔晞道:“铁矿四周的情形你可需要一观?” “能看最好。”崔晞道。 “走!”燕子忱起身就要亲自带崔晞上山。 “……这个时间该睡觉了啊,不用那么着急吧,”燕七道,“白天看也一样啊。” “嗬?!”燕子忱回过头来,看了看燕七又看了看笑吟吟的崔晞,眉毛不由一扬,然后提声叫人,“带这位崔公子去营帐里休息。” “燕二叔不必张罗了,”崔晞笑道,指了指小鹿号,“晚辈睡在车里就是。” “我们一路过来都是睡在车里,睡惯了。”燕七补充了一句。 燕子忱歪着嘴角看着他闺女笑:这是生怕老子误会这小子挑三拣四嫌弃营帐,赶紧帮着解释呢。 大手一挥:“随你!”却又一指燕七,“你睡老子的营帐去!” “那你和大伯玩儿吧,我们先休息去啦。”燕七站起身,走了两步就觉得地面有点不稳,听见她那无良之爹在后头哈哈地笑:“才喝了几口就上头了?!” “我抽烟,喝酒,纹身,但我知道我是个好姑娘。”燕七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燕子忱好气又好笑,“笨丫头醉了。”走过来就把燕七往肩上扛。 “……求放下。”燕七大头朝下一阵天旋地转。 “这么着不舒服?”燕子忱顺手就轻轻松松地把扛麻袋换成了公主抱,“我让人拿醒酒汤给你,老实给我躺帐里去。” “那小四你早点睡啊。” 崔晞看见一只小白手从她爹的肩头上伸出来,冲着他挠了挠。 燕子忱把燕七丢进营帐,待醒酒汤送过来时这货已经睡死了,端着碗回到了外头石桌旁,见崔晞也已回去了房车上,只剩下他大哥独自坐在月下自斟自饮自赏那明月。 “家里可都还好?”燕子忱坐过去,放下手中汤碗,却又给自己的酒碗斟得满满。 “都好。”燕子恪已有了几分微醺,眼底朦胧,瞳子却亮如月光。 “你呢?”燕子忱手肘支在膝上,向前探着身,看着自己的兄长。 “呵呵,我也好。”燕子恪捏着酒碗,不大不小地咽了两口。 “好个鬼,”燕子忱端起自己的碗,与燕子恪手里的碗撞了一下,仰脖灌了近半,“无思无虑能一喝就醉?!” “呵呵……” “多少年了还看不开?” “呵……每每回首都一如昨天。” “慧极必伤,这道理你比我清楚。” “慧么?这天下最糊涂的人,才是我。” “你该再糊涂些才好,别人都忘了的事,你偏要记着,别人生怕沾惹的麻烦,你偏要上赶着往身上揽,别人巴不得抛开的包袱,你偏要一个个地都扛起来,我是真想敲开你脑壳看看你那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恨得我拳头痒!” “呵呵呵……杯中忽复醉,湖上生月魄。湛湛江色寒,濛濛水云夕……风波易迢递,千里如咫尺。回首人已遥,南看楚天隔……” 燕子恪酩酊而醉,教燕子忱扛着也丢去了营帐。 燕七睡醒一觉的时候,夜尚未央,从营帐里出来,十五的圆月还当头悬着,夜风也很有些凉,远远地看见燕子忱一个人坐在那石桌旁喝着酒,一眼瞅见她,向着这厢招了招手。 “大伯又喝高了?”燕七走到近前,看着燕子恪碗里喝剩的一半酒。 “过来,坐这儿。”燕子忱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待燕七走过来坐下,偏着头看她,“你大伯在家里也时常这样喝?” “放心,喝得不多,一半是麻痹自己已经醉了。”燕七道。 燕子忱盯着她看了好半晌,动了动唇角:“你倒是很了解你大伯。” “可不么,认识了十年了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