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花儿开得不多,零零星星,我是不大喜欢的……喏,现在改种了朱蕉,是大人让人专程买来的海外的树种…… “……大人喜竹,又好紫色,我看那带粉墙边种些紫竹是极好的。 “……大人爱吃甜食,因而府里的厨子做甜点的手艺是没的说,太太们且尝尝这藕粉桂花糖糕,我家大人呀,一次能吃四块儿……” 燕七转头向上看去,见何先生坐在那群夫人太太们中间,脸上满满的是幸福小女人的笑意,一只手还似有意似无意地轻轻抚在自己的小腹上。 她这些话倒没有假的,然而语序、语气和因果转承关系稍微变上一变,这表达出的意思便大不相同。 她原该称燕子恪为“东家”的。一声“大人”里带了多少的亲昵和撒娇。 仿佛家里的马场是燕子恪听了她的话才开出来的,仿佛那朱蕉是为着她高兴才买来的,仿佛她有多么了解燕子恪的喜好、多么的与他亲密无间毫无保留似的。 她嘴里说着这样的话,脸上带着这样的神情,手上摆着这样的动作,任谁不会误会?任谁不会多想?一个年纪轻轻貌美妖娆的女子住在主人家里,与主人朝夕相处,眼下又是这副情形,任谁不会脑补出一个遭风流男主人诱哄至珠胎暗结只待过了明路便好托付终身的天真女孩的可怜可悯的故事? 这样的风声传出去,如若最后燕子恪不纳她,却叫外人如何在背后说他?连子嗣都不肯承认的男人有何担当? 舆论的力量可以压垮任何一个人,尤其是为官者,负面的风评有时甚至可以让你丢官去职跌至尘埃!何先生豁出去了,这次的机会错过了恐怕永远不会再有,燕子恪哪怕明知是误会也将是百口莫辩不得不将错就错纳她进门——为此,就算是被人说她轻浮她也认了! 何先生再接再厉,与这伙贵太太言谈甚欢,贵太太们闲来无事没有肥皂剧可看,八卦别人的隐私便是她们最大的乐趣。 就连旁边的武玥都听见了,惊讶地转头问燕七:“你大伯要纳妾啦?” “并没有。”燕七站起身,“只是有些人不到黄河不死心,花样儿作死。” “你做什么去?”武玥忙问她。 “给她个痛快。”燕七面无表情地道。 “我来吧。”崔晞忽然笑着亦站起身来,轻轻敛了敛袖口,“大好的日子,需有节目助兴。” 第218章 骰子就让我们一层一层一层的剥开你的…… 山亭里的贵太太们闲天还正聊得火热,就见乎拉拉地涌进来了一群孩子,七嘴八舌地见过礼后便说是要玩游戏,需要张桌子。山亭里正有张石桌,旁边几个墩子倒是没人坐,太太们都懒洋洋地倚在亭边的美人靠上呢,被孩子们强行攻入地盘也懒得再换,左不过一会儿就都要移步到前面去用午宴了,索性就没动地方,笑吟吟地看着一帮年轻人在这里闹腾。 “什么游戏,还写了那许多东西?”燕五姑娘眉眼间俱是笑意地站在亭子里问,方才碰见崔晞,他便找她借纸笔,问了他一句要做什么,就被他随口邀着来参加这游戏了。 虽然有不讨喜的五六七在场,却也绝盖不过有这个人在的好去。 崔晞将一张现画好的大白纸平平整整地铺在桌上,众人凑头细看,却见上面画了许多连成蛇形阵的方格子,每个格子里都写着数字,蛇形阵的一端位于纸的一角,另一端位于纸的中央,皆画的是个大圆圈,蛇身一样的格子就绕着中间这个大圆圈分布。 “行军棋。”崔晞笑着回答燕五姑娘方才的问话。 燕五姑娘被这笑容闪花了眼,整个人都轻飘飘起来。 “怎么玩儿?怎么玩儿?”武玥忙问,看着就觉得有意思。 燕七也觉得有意思,古人的行军棋不就是现代的飞行棋?国外叫做朱曼纪。 然而武玥陆藕燕五姑娘这些古人似乎也没有见过行军棋,脸上都带着好奇地等着听崔晞解说游戏规则。 崔晞才刚要开口,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