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露不露面根本无所谓,何况传闻箭神一向不喜应酬,这次的赏秋宴实则是箭神的父亲兵部的涂尚书代皇上考查人才而设,请的都是年轻后辈,才只让涂家大少爷来迎门,想见箭神啊,我看,难!” 燕四少爷闻言顿时有些失望,低了头坐在椅子上对手指,厅内的客人却渐渐多起来,果然都是些年轻俊杰,男客居多,女客也有,一个个颇精神,大多数人都带着弓箭,可见全是冲着箭神的名头来的,如果说官家圈子里谁的粉丝最多,大概就是箭神涂弥了。 “诸位,大家都是年轻人,不必客气,这山上景致还算入得眼,枯坐无趣,请随意游赏,”涂大少爷涂弘笑着和厅内已经到了的众人道,“家父今日在署里还有些公事要办,估摸着再过些时候方能回来,诸位莫要拘着,咱们这儿不讲那些俗套!” 今日请来的客人大多是“体育系”出身,要么通武要么懂箭,都不是那文人雅士,因而闻言也都爽快地应了,纷纷起身,在涂府下人的引领下由这厅内出来,沿着固定在山壁上的木梯三三两两地向上行去。 木梯将嵌于山壁内的高高低低的各个轩阁串连在了一起,每一处轩阁内都有不同的摆设布置,窗外的风景也各有不同,客人们择自己喜欢的一处或坐下来饮茶闲聊,或观赏风景,或结朋识友,倒也十分自在。 燕四少爷则带着燕七一路往山顶上去:“最好的风光都在峰顶,爹说的!” 待上到峰顶,见已经有了七八个客人先一步到了,正立在一处阔朗的八角凉亭里观景。这峰顶的地势倒也平坦,凉亭很大,能摆开四桌酒席,亭子周围遍植着黄栌、元宝枫、三角枫、五角枫、鸡爪槭和火炬枫等树,层层叠叠的叶子像堆着大团的红云,在四围青绿群山映衬下分外鲜明炫目。 那几名先到的客人正指着山崖边延伸出来直通向对面那座仙侣峰的索桥议论:“这索桥竟只是用麻绳编成的,未免太悬了点儿,麻绳太轻,风一吹就来回晃荡,且又不甚结实,没几分胆色的恐怕还真不敢上。” “那边的峰上也建着轩馆吗?”有人就问。 “那边没有。”一个声音应着,众人转头看过去,见是位穿着灰蓝袍子的人,与涂弥也有七八分的相像,是涂家的三少爷涂弢,脸上似笑非笑,有几丝不想多掩饰的倨傲。 “那这座索桥通过去是做什么用的?”一位姑娘天真地问。 “试胆用的。”涂三少爷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家兄就在那边的峰上,你们这次来不都是想见他的吗?从这索桥上过去就能见着了。” 涂家一共就只有三位少爷,皆是嫡出,箭神涂弥正是行二。 众人一听虽有些振奋,然而看了看那条软塌塌的索桥,就又有些犹豫了,这桥只有一人宽窄,充做桥栏的两根麻绳位置很低,如若要“扶”着这桥栏走过去,只能用弯着腰蹶着屁股的姿势,委实太难看了些,而若不扶,这么软的桥又很难保持身体平衡,何况两峰之间相当于一个风口,风速在这里会比别处更快更猛,桥的长度又近百余米,人的重量落在上面几乎起不到什么重心下沉的作用,这样的话倘若走到半途突来疾风,说不定会把人从桥上抛出去,脚下可就是深崖啊,大家虽然都是体育系出身,可练过轻功或是千金坠这类功夫的人又能有几个啊?我们是官二代不是江湖儿女啊! 见众人面现犹豫,涂三少爷唇角那轻蔑的笑意更盛了几分,双臂环胸站在后面看着这些人,也不催促。 “去到那座峰上真的能见到涂先生吗?”燕四少爷忽然发问。 “骗你作甚。”涂三少爷哼道。 “那好,我过去!”燕四少爷毫不犹豫地便要往那桥上走。 “哎——”另几个客人一见都有些惊讶,其中一个连忙伸手把他给拽了住,“三思啊!这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你会轻功吗?” “不会。”燕四少爷摇头。 “那你还敢冒险?!”这人看二楞子似的看着燕四少爷,“这次见不着总有能见着的时候,何必赌这一时之气。” “我没赌气啊,”燕四少爷奇怪地看着这人,“我是真想过去见见箭神,虽说以后也有可能能再见着,可是我琢磨着不会再有能这么近地接近他的机会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想试试,说不定箭神一高兴能收我做徒弟呢!” “别做梦了。”涂三少爷闻言哧笑了一声出来,“这天下想拜入我二哥门下的人多了去了,比你胆大的比你心诚的比你冒过更大险的数不胜数,甚至还有几个枉送了性命的,也没见我二哥眨过一下眼,你又是哪里来的自信敢肯定我二哥会收你为徒?” “一切皆有可能,不试怎知不能?”燕四少爷丝毫不以为意,只管往那索桥的方向走去。 燕七在他身后跟着,旁人有劝阻燕四少爷的也有请涂三少爷上前阻止的,燕四少爷充耳不闻,涂三少爷也纹丝不动。 走到崖边,没了山壁的阻挡风果然要迅猛许多,那麻绳编成的索桥被吹得在空中不断翻飞,直看得众人头皮一阵发麻,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