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动手,其中根由不必多叙,只说燕子恪那货太善于把握机会,换作旁人,即便知道了案件真相也就假装不知地帮着混过去了,反正凶手和死者都是礼亲王家的人,也没有害到别人——结果这货偏不,硬是一嘴咬住不松口,活活把礼亲王世子给叼出来晾在了大庭广众之下,再有那通透的御史们就锅下米一弹劾,皇帝乐得顺水推舟就把世子给撸成了个只能混吃等死的光杆儿闲汉。 据说那几天皇上心情可好了。 恶人全都让燕子恪做了,诸如此类之事不胜枚举,这样的一个孤敢之臣,谁愿结交?谁能结交得上?闵家这会子看上去蠢蠢欲动的,是想从中谋取什么好处?闵贵妃如今已身怀龙种,难道这还不够? 朝中风向一日一变,这些未来的臣子臣妻们也难免早早地多思多虑起来。 两个当事人却好像都没多想,燕七菜没吃多少,酒倒是灌了一肚子,见闵雪薇这般干脆,当然也不好推辞,硬是同她连喝了三杯,重新坐下的时候就觉得开始上头,看谁都嘴歪眼斜起来。 闵家提供的酒虽然度数不高,但也架不住喝太多,燕七认为自己以后真该好好学习文化知识了,否则在酒桌上都要被学霸们碾压。 到闵雪薇摇花签,见是“隔帘惟见中庭草,一树山榴依旧开。” 榴月即是五月,闵宣威笑着站起身应签,却听得女客桌上“啪啷”一声,有人撞翻了酒杯,见是韦小姐,红着脸胡乱将酒杯扶起,似乎有些紧张。 “韦小姐先抽吧。”闵宣威笑着望住韦小姐。 韦小姐半低着头,在签筒里挑了一阵,也不知是不是有选择困难症,反正最终还是挑了一支出来,轻声细语地念上面的字:“为座中降生之日最早者绾发。” 降生之日最早,在此处指不论年份,只单论日子最靠前的。众人便将自己的生日一说,却只有闵宣威一人是初一生的,这倒巧了,应在他的头上,于是便笑呵呵地坐在椅上,侍者拿了梳子来,韦小姐站到他身后去重新替他梳理头发并绾起来。 韦小姐倒是个细致人,慢慢细细地梳理了好半晌才替闵宣威绾好头发,到了闵宣威抽令签,见写的是“为此刻所距最近者画眉”。 离他最近的是刚替他绾完头发等在一旁的韦小姐,众人见状不由笑起来,然而碍于顾氏的面子没好开这两人的玩笑,顾氏倒是大大方方的,让人去把她的眉笔取来,还叮嘱闵宣威莫要给韦小姐画坏了眉。 闵宣威请韦小姐坐到椅上,弯了腰拿着笔小心描抹,韦小姐有些害羞,脸上泛着红,垂着眼皮一动也不敢动,也是花了好半晌的时间才将这眉画好,复又继续抽签。 众人玩得兴起,转眼半个下午就过去了,闵宣威笑着中止了游戏,让人把酒席都撤了,换上茶点来,而后笑着和众人道:“诸位想必也是久等了,时候差不多,可以看景儿了。” 看景?周围这景半个下午也看得差不多了,还有什么景儿可看呢? 闵宣威起身,带着众人由轩中进入馆内,穿过一架落地罩,众人看到了一条通往地面之下的楼梯。 紫阳仙馆的常客们不紧不慢地跟着在前引路的闵家人顺着楼梯往下走,头一次来的韦小姐和秦执玉都有几分好奇,燕七和燕九少爷走在最后,下楼梯的时候燕九少爷慢吞吞地伸了一只手过来握住了燕七的肉胳膊。 “我还好。”燕七道,知道她弟是怕她酒意上头走不稳。 “这是几?”燕九少爷伸出一根手指比在她眼前。 “二。”燕七逗他。 “没让你评价自己。”燕九少爷道。 燕七:“……”我错了。 下得楼梯,众人已身处紫阳仙馆的地下一层,见是一方石室,而正对着楼梯口的一面有一扇门,拉开那门,秦执玉同韦小姐不由齐齐发出了一声惊叹。 门外竟是一间建于水下的玻璃屋! 见这屋子除了连着石室的这面墙是石砌的之外,其余三面皆是玻璃,头顶也是玻璃,仰起脸来就能看见玻璃上面的水,以及水上面的天空,日光经由清亮的水面折射漫洒下来,形成摇曳耀眼的光斑,使得整间玻璃屋被染上了一层奇幻的色彩。 秦执玉和韦小姐及其他一两名第一次来的客人都惊呆了,燕七也觉得这屋子很神奇——这个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