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醉得不轻,行吧?行吧,你们先吃,继续吃,继续继续。” 一边陪笑一边好说,刘漳这个做主人的也是急出了一头的汗,扶着早便站不稳的曹溥就要往回走,奈何这人一喝多了再添上情绪激动,力气都死大死大的,一个刘漳根本hold不住他,无奈之下刘漳只得求助于元昶,毕竟这位是在场唯一与曹溥没有矛盾且又力大无穷的人。 元昶正被刘云仙恶心得暴跳如雷,二话不说地过去一把将曹溥扛在肩上,大步地走在了前头,刘漳忙在后头跟上,两人带着曹溥回山前的抱秀山馆安置去了。 片刻后这二人回转,攀岩社的那几个已神色如常地继续说笑起来,对于那些彼此心知肚明的问题,没人会不识趣儿地再去细说,吃饱喝足后就撤了火堆,毕竟守着火实在太热,众人进了竹棚临着水席地而坐,边喝茶边赏落日,及至月上中天时方才回转山馆,各自归房休息。 娘的,明儿就拉着燕小胖一起回城,这破地方不能待了!元昶躺床上心道。 “明儿就回去。”燕七也正和燕九少爷道,攀岩社那几个人吵来吵去,赏景游乐的心情都被破坏掉了好吗。 一宿无话。 次日众人陆续起身,到一楼厅里用早饭,刘漳一边招呼众人,一边指挥着下人们将饭菜碗筷布好,数了数人,少了曹溥,这人就算是再众叛亲离,也总不好不等他就开吃。 大家围桌而坐,干等了好大一阵,仍不见曹溥出来,鲁遄就有些不耐烦了:“他倒还拿起谱来了!爱吃不吃!咱们先动筷!” “我去看看,我去看看,”刘漳赶紧缓和气氛,“想是昨儿酒喝得太多了,听说他酒量本就不大好,一喝就醉,一醉就睡,一睡就雷打不醒,我去叫叫他,诸位且再稍待片刻。” 说着就去了一楼最西头的曹溥所睡的那间房,众人在厅内不作声地等,想着曹溥那家伙一大早就拿谱,一会子过来不定又要怎么闹腾。 还没等多久,就听得楼道里响起刘漳的一声惊呼,元昶头一个反应过来,飞身就奔出了大厅,其余人面面相觑了片刻,出于好奇还是跟着一并从厅里出来,沿着楼道往西走。 曹溥的房门被拉开着,迈进门去,见刘漳一脸惊吓地站在临窗的竹榻边,榻上躺着曹溥,身上只穿了条亵裤,一动不动地在那里睡着。 “怎么回事?!叫不醒他是怎地?!”鲁遄哼道。 刘漳脸色难看地慢慢转过头,口中支吾着:“澎海……澎海他……死了……” “什么?”众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死了……他死了,口鼻中已没了气息……”见众人都来了,刘漳好像才稍微稳住了神,“天初已证实他死了……” 众人这才齐齐一惊,在刘云仙后知后觉的尖叫声中骇异地望向榻上曹溥冰冷的尸体。 “元昶呢?”燕九少爷问。 “天初从窗口跳出去了……”刘漳颤着胳膊指了指敞开着的窗,元昶正从外头跃进来,脚才刚落地,刘云仙已七颠八倒地蹭过去,作势就要一歪身往他身上晕,元昶挥掌砍在她后脖颈上,这位就真的晕了,可惜这会子没人顾得上怜香惜玉,任凭她咚地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刘漳一边令下人把刘云仙抬出屋去,一边神色慌张地看着众人:“这……这是怎么说的……昨儿还好好的,我同天初一起将他扶进来,看着他躺下睡着的……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几个攀岩社的都没吱声,不知各自在心里想着什么,燕九少爷只问元昶:“外头可有可疑之处?” “看不出,”元昶目光落向榻上的曹溥,“我方才大致看了一下,他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外头又都是山石地,也看不出有没有他人的脚印,说是自尽不大像,但若说是他杀,除非是捂住他口鼻令他窒息而死。” 众人一时无话,房间内一片死寂,直到半晌后叫邢八的那人方沉声开口:“事到如今,也只得通知官府前来了。” 这话说的倒好像本来不大愿意令官府知道一般,难不成……是想逃避?掩盖?还是庇护?燕九少爷的目光淡淡地望在这几个各怀心思的攀岩社成员的脸上。 刘漳派了家下快马入京报官,曹溥的尸体被盖上了白布暂时放在原位,其余人退回厅内坐等,时间似乎格外漫长,鲁遄开始抖腿,陈简谅用手指不住地敲击着桌面,裘铭怀一个劲儿地跑厕所,邢八望着厅外出神。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