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难堪且惨白,一言不发地瞪着场中仍在进行的比赛,没有人敢上前安慰她,生怕因此而再度刺伤她已经布上了深深伤痕的自尊心。 “怎么可能……”看台上的武玥失魂落魄,呆愣愣地站在那里,惹得后面被挡了视线的观众不断叫嚷着让她赶紧坐下。 陆藕连忙将她拉扯着坐回原位,安慰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只是一次的比赛罢了。” “可……如果输了,一整年的辛苦可就白费了……”武玥替偶像难过不已。 “谁不是呢?”崔晞在后面笑呵呵地接话,“被她淘汰掉的那些书院不也一样白费了一年功夫?” “可——可这不对!”武玥恼得回过头去瞪着崔晞,“谢霏明明做出闪避动作了!她明明避开心口了!一定是那箭上有蹊跷!赛后必须得让裁判重新检查那支箭!” “呵呵,愿望是好的,可惜,事实就是事实,她没躲开。”崔晞懒洋洋地托着下巴,“你没注意到在谢霏与程白霓互射之前,对方有至少七八支箭都曾经向着谢霏射过来么?” “那又怎样?事实证明她全都躲开了!”武玥提声道。 “你有没有注意她都是怎样躲的?”崔晞笑问。 “这……”武玥用力回想了一阵,然后学着谢霏的样子向右压低上身,“就是这样,轻轻松松的就躲开了!” “没错,她就是这样躲的,”崔晞仍笑着,不紧不慢地道,“一支箭是这样躲的,两支箭也是这样躲的,七八支箭都是这样躲的,这七八支箭都是冲着她的心口去的,她用了同一个动作,同一个角度,甚至同一个幅度躲闪,程白霓看得一清二楚,也记得一清二楚,于是当这两人正式对决时,程白霓预估出了谢霏要躲闪的角度和幅度,直接将箭射向了谢霏会躲闪到的地方,于是,就像你所看到的这样咯,她射中了谢霏,而谢霏没有射中她。所以我说过了,射箭,要用头脑。” 武玥一时哑口无言,她不得不承认,崔晞说的全部在理。 失去了王牌谢霏的锦绣书院女队,被程白霓率领的霁月书院以摧枯拉朽之势痛快利落地挑落马下,锦绣书院近几年来第一次没能进入骑射大赛的决赛,而程白霓也在此一战中彻底打响了名头,想要登上最高峰,当然要选最高的山去爬,踩着顶尖射手谢霏的肩上位,程白霓自己的这块招牌可谓含金量十足。 好在锦绣书院的男子部没有遇到什么异军突起的人物,稳稳地拿到了决赛的入场券。 比赛结束,双方列队到场中互相行礼致意,霁月书院的女孩子们望向谢霏的目光个个带着轻视与得意,谢霏面色一片铁青,双拳不住地攥得紧紧。 “多谢指教。”双方排着队一个个交错走过去,男队员行抱拳礼,女队员行颔首礼,每个人说上这么一句以示礼节。 “多谢指教。”双方队长第一个碰头,程白霓淡淡地和谢霏道。 也许她是性格如此,然而在谢霏看来却仿佛是对自己的讥讽与瞧不起,脸色陡变,咬着牙道:“你也不过如此,乌鸦飞上了枝头就想做凤凰了么?且待日后咱们赛场上见!” 乌鸦变凤凰,说的是程白霓原本的平民出身,这就更是明显的瞧不起对方了。程白霓看了谢霏一眼,仍旧淡淡地道:“即便我是乌鸦,也把你这凤凰踹下了枝头,你难道没听说过‘落草的凤凰不如鸡’这句话么?” 谢霏身后的锦绣书院的女孩子们听见这话都不由暗地里咋舌:这位的性子可也是真够硬的!谢霏这么骄傲的小公主,气场这么强,她竟是丝毫没有退惧之意,竟敢一句顶一句地对上她! 谢霏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再说,程白霓已经走了过去,同她身后第二位锦绣书院的队员颔首致意去了,谢霏因而也对上了霁月书院的第二位,第二位便冲她笑了:“谢姑娘,从今后京都女子骑射手的第一把交椅就由我们白霓坐了,你若想再坐回来,那就只有等明年了哟。” 谢霏简直要气疯了,这就是宿敌对决中败阵一方的下场,什么叫痛打落水狗,今儿才算是深切地体会到了。 回到锦绣书院之后,武长戈并没有就这一场比赛多说什么,只让每个人都写一篇赛后心得于次日交上来,女子部在明天还有一场决定三四名的比赛要打,男子部则有一天的休息调整时间,决赛在后天也就是星期六的上午进行。 武玥因着谢霏经历了这样的人生起落,也跟着偶像一起郁闷了起来,导致周五的几堂课上频频出错,被先生们挨个儿训了几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