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卿看了看萧瑾年,又看了看祖母,总觉得这二人之间有些暗潮涌动。 沈淳沉默着吃茶,一点不想参与萧瑾年和沈老太太之间。 …… 眼看着就要入秋了,一场雨后,盛京的风一阵比一阵凉。 这一日,满城飘着如丝的细雨,沈卿卿带上了玳瑁和文书二人,齐齐跪在了皇宫大门外,怀中抱着沈家长房男嗣的牌位。 她穿着一身素纱裙裳,双眸冷冽极致,与细雨蒙蒙之中的皇城现成相得益彰的对比。 仿佛这百年的宫门也成了她一道衬托。 过往的官员齐齐避开,沈卿卿趁机就朝着宫门大喊:“大伯,大堂哥,二堂哥,三堂哥,今日我带着你们来拜见皇帝陛下了!” 景帝很快就知道沈卿卿跪在皇宫大门外的事,甚至还清清楚楚知道她所说的每一个字。 景帝的偏头疼又犯了。 他觉得,沈氏卿卿一定是专门来克他的。 沈楚风的女儿当真是讨厌! “左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朕不是让你盯着沈家么!”景帝指着左云龙就骂道。 左云龙当然是盯着沈家的,可景帝一开始只是吩咐他盯着沈家兄弟二人,并没有说明要盯着沈家女,更何况,那沈氏卿卿就是一个小女孩儿,他觉得并没有必要盯着。 但景帝此言一出,左云龙不敢置喙,忙跪地:“微臣有错,望皇上责罚!” 景帝摆了摆手,左云龙是他一手带出来了,他生性多疑,但对自己人当然是信任的,否则他还能信谁? 这时,宫人领着太医院的人过来。 景帝虽是亲眼看见沈诗诗废了南夷七王子,可到底有没有废,他还想亲耳听见。 于是就问了太医。 “南夷七王子当真……不行了?”景帝简直难以启齿,沈家怎么会养出这样的女儿! 七王子岂止是废了,那真是废的彻彻底底。太医如实禀道:“回皇上,七王子的命是救回来了,只是……与阉人无异了。” 景帝吐了口浊气,南夷的确是心头大患,但他并不想直接赶尽杀绝,景帝最初时候的打算,就是将南夷变成邦属之国,既可享受进贡朝拜,又能彰显泱泱大国的宽容气度。 就这样放过沈诗诗,景帝自觉也颜面上过不去。 可如果不放,沈氏卿卿在外面一直跪着,而且还带上了沈家英烈的牌位,她真要是跪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旁人只会他景帝容不下沈家! 那丫头,搞不好今天就上演一场苦情戏码! 景帝知道,沈卿卿完全能干得出来! 景帝揉着太阳穴,问:“左卿,你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置?” 左云龙一凛,武不干政,沈家在朝中的位置敏感,皇上难道不应该与阁内商榷此事么? 与他有何干系? 不过,一想到南夷武士将沈澈打成那样,左云龙他也觉得七王子罪有应得,活该被废。不知为何,对七王子的处境,左云龙心里还有点爽。 他一时看不透皇上的真正意图。 虽然跟在景帝身边多年,但依旧难测君心。 左云龙折中了一个说法,道:“皇上,此番比武,本就是南夷背信在先,沈家长公子不也差点打残了么?再者,沈姑娘到底是个姑娘家,她废了南夷七王子,也有几分为兄报仇的成分,此事……可否以大化小,朝廷不参与其中,全当是沈家与南夷王室的恩怨。” 景帝闻言,一双死鱼眼倏然一亮。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对,此事与他毫无干系,若是南夷纠缠不清,那也应该纠缠沈家。 景帝当即下令,“传朕旨意,将沈氏诗诗无罪释放。” 言罢,又对太医交代了一句:“不管用什么法子,保住七王子的命!” 太医垂着头颅,只觉一阵肉疼,为了救南夷七王子已经消耗了不少名贵药材,用在他身上,还不如用在猪身上呢。 好歹,猪还能过年宰了吃。 太医一脸不情愿的离开了。 左云龙握了握拳,大周国土浩瀚,国富民强,根本无需对一个外邦小国手下留情。 而且,南夷七王子若是活着,将来一定会报复沈家,搞不好又会沈澈下手。 左云龙刚毅的俊脸愈发阴沉。 总觉得景帝不太行了…… …… 大理寺门口,沈老太太带着沈家人亲自迎接沈诗诗。 赵嬷嬷一早就备好了艾叶烧过的花盆,见沈诗诗毫发无损的出来,一家子才稍稍安心。 沈卿卿扑入了沈诗诗怀中:“姐姐,委屈你了。” 沈卿卿最是骄纵,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