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什么走?”姜瀛更生气了,“覃先生和容先生一起授课,我脑子坏掉了我要走!回去告诉爷爷,我去凤岐念书了,旬日休假就回去看望他。” “……呃?”少爷他不是来砸场子的么?怎么一来二去地竟然把他自己赔进去了。 · 人群渐渐散尽,还有零星几位父母在隔着门远远遥望自己的孩子,不舍得离开,就在这时,天空中有个黑影由小变大缓缓降落,在地上激起一阵浮沉,一人驾驭着飞马俯冲而下,这人驾驶技术极好,但是明显也没料到书院门口还有这么多人,眼看相撞的惨剧无法避免,只见飞马极低地掠过众人的头顶,骏马长嘶一声,扬翅在一个极窄的安全地方落下。 飞马上翻身下来一青衣文士,连连向周围人道歉:“抱歉,在下因急事御马莽撞,冲撞各位了。” 浮沉落下散尽,众人看到面前站着个清瘦的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脸上轮廓分明,眼窝略有些深,看得出是风尘仆仆地赶过来的,嗓子带着缺水的哑音。 大家心情正好,纷纷选择了宽容以对,“好俊的骑术啊。” “还是军中专用的幽州飞马,真是膘肥体壮!” “……不过下次还是小心点啊,书院门口呐万一撞到孩子怎么办?” “您教训的是。”那人温和地接受了意见,众人见这人态度真诚,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人略一拱手,这才背起破琴和成捆的旧毛笔,转身进了书院。 “哎,这也是夫子吧?背着琴呢,看模样像是教六乐的?”余下的几位家长讨论道。 “你认识吗?” “不认识,但是不知怎么的,总觉得眼熟,可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 “啊!!!”突然一声尖叫声,吓得众人一个哆嗦,大家纷纷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衣着体面的常服官员指着刚刚那中年文士离开的方向,表情如癫似狂,“谭然啊!!那是谭然!!” “开什么玩笑?” “对对对!他这一提醒,我也想起来了。”一个富商附和道,“就是谭然!我曾经在巴州的一场诗会上见过他!就是背着破古琴,带着一捆毛笔!没错!就是他!” “我在青州看过他画秦圣医家里的杏海,美极了!” “杏海算什么,我见过他画的美人,那可真是画中仙啊,从此看世间美人,总觉寡淡。” “谭然怎么在这里?” 半响,终于有人忐忑提出一个猜测:“……难道,圣手他也是凤岐的夫子?” 此话一出,门口气氛安静了片刻,然而猛然像是要爆炸了一样。 “季大小姐,您还招看门的吗?精通八门非人族语言的那种,我只要能上谭然的课,哪怕一个时辰都行啊。” “我的女儿这是什么运气,真想跟她换一换啊,愿为谭然门下犬啊!” “臭小子你快出来,你不是不想上学吗?娘不逼你了,你把报名书函给娘,娘替你上学!” 第27章 书院(五) 季沁刚安置好覃竹异,刚要返回书院门口接姬珩,便看见一位青衣文士正在温和地与一个书童说话,她嗷一声就拎着裙子飞扑上去:“你想死我了!你又跑哪里去了!半年都不理我!断你零花钱啊!” “乖宝贝儿,心肝肉啊你怎么又重了?”青衣文士抱着她的腰捏了捏,感觉出来她果然胖了不少,无奈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这不是刚接到你的信就回来了。” 季沁依旧是不满,挂在人家身上不愿意撒手,整个人都黏糊得要化了。 青衣文士被她缠得无奈,又低头亲了亲她的眉心,轻声细语地哄她。 不远处,姬珩正搀扶着一位素衣老夫人进门,刚抬眼就看见这副场景,他浅琥珀色的眸子陡然转冷,面色如同覆雪,染上一层寒意,整个人气势冷冽了几分。 她如今待他何等生疏,每次想亲近她,她总找借口回避,他不愿逼她太急,只能忍耐。结果他只是一会儿不在,就挂在别的男人身上! 素衣老夫人有些奇怪,她看他两眼,略微明白了些。她摇头无奈一笑,反手握住他的胳膊,向前走了过去。 季沁余光看到姬珩过来,依旧不知避嫌,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