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一般的喉咙流进去,赵平慈勉强恢复了一些意识,睁开眼似乎看到了他日夜想到心疼的人。 “姣姣……你回来了……”赵平慈声音哑的不像样子,说出的声音是气声。 “爷爷,他醒了,他醒了。”一个叽叽喳喳的小童,围在赵平慈的身边拍手。 老头子低声呵斥了一下,又给赵平慈喂了一点水,接着尴尬的抓下赵平慈摸他菊皮老脸上的手,叹气道,“孩子,回去吧,你家娘子无论怎样,想来也不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 赵平慈听到老者的声音,激灵一下回神,他被扶着坐起来,手肘支在自己的膝盖上,抱着昏沉的头,刚才被老者喂进去的水,从眼眶哗啦啦的又流出来。 他整个人像个坏掉的机器,低头发出嗡嗡的声音,像是哽咽,又像是故障即将停止运作的哀鸣。 老者拍了拍赵平慈的肩膀,“小伙子,想开点,快回去吧……” “爷爷……”小童抓着老者的腿,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赵平慈。 “爷爷说,你找不到娇小娘了,”小朋友或许是看到赵平慈实在凄惨,脸上露出万分纠结的神情。 最后见赵平慈嘴唇都出血了,这才违背了他们小孩子间“捉迷藏不能告密”的原则,趴在赵平慈的耳边说,“我告诉你,你不许告诉娇小娘,否者下次,她该不给我甜糕了……” 小童的声音伴着气流,和孩童故作神秘稚嫩声音,“你捉迷藏找不到她了吧,她藏在了一辆马车上……” 赵平慈本来神智昏沉,听了小童的话之后,耳朵像是被扎进了尖锐的钢针,瞬间脑子疼的如同被贯穿,他的神智也登时回归。 他猛的抓住了小童的胳膊,瞪大了眼睛,如溺水濒死之人,抓住最后一节草根,用力过猛。 “哇……”小童直接被他抓的哭起来,身边老者低头来拉,赵平慈却疯了一样不放开,“你说她上了马车?在哪里,你是何时看到的!” “袁相公,你快放开!”老者拍打赵平慈的手,赵平慈怎么可能放! “你快说!” 他瞪着眼睛血丝密布,小童吓哇哇大叫,周围人都看过来,指指点点说袁相公疯了。 胳膊被扯,赵平慈不放手,众人合力将他拉开,制止住,老者赶紧趁机领着自家小童走了。 赵平慈被按在地上,双眼还盯着小童离开的方向,“小年,小年!你再说说,她当真上了马车吗?!” 小童就住在这附近的小巷中,石姣姣消失的那天,赵平慈把附近的人家问遍了,当然小童也没放过,只是赶巧那几天,这小年风寒整日昏睡,他便没有问过,他是否在那天跑出来过,看到过什么。 小童快步跟在爷爷的身后,快要转角的时候,听到赵平慈声嘶力竭的声音,小小脑袋似乎也感觉到,这件事并不是他平时和二蛋他们捉迷藏那么简单。 他站住,拉了一下爷爷的衣袖,老头俯身要抱他,不许他胡说,小童却说,“娇小娘给的甜糕可好吃了,她说都是袁相公做的。” 他吃了很多,都没花钱,每次路过娇小娘都会给呢。 老头似乎也想起了这细水长流的恩惠,犹豫了一下,蹲下问道,“你真的看到了吗?你那些天不是病着,这种事可不能扯谎,袁相公找不到娇小娘,可快要失心疯了。” 小童被老头郑重的态度惊了下,但是顿了顿,还是点头,“我那日偷偷跑出来,和二蛋玩球来着……” 于是就在赵平慈被扶到旁边的墙壁边上,一身狼狈的几乎绝望的时候,老者和小童又折回来了。 赵平慈刚才被踹了两脚,理智回归一些,知道自己不应该因为个小童的一句话,就像个疯子,可是他真的不知道,除了发疯,自己还能怎么样。 抬头见到老者和小童又折回来,犹犹豫豫的又站在了他的面前,赵平慈再没有疯子一样,而是慢慢的抹了抹脸上脏污,扯出了一个歉意的笑,“老丈对不住,我……是魔障了,没掐坏小年吧……” 老头见他恢复理智了,这才把小童又带到了赵平慈的身边。 “你那天和二蛋玩的时候,都看到了什么,说给袁相公听听吧。”老头拍了怕小年。 赵平慈眼中闪烁,攥紧了双手,小年这才说,“我看到娇小娘上了马车。” “什么……样的马车?”赵平慈的声音,简直像是从齿缝碾出来的。 “很大的马车,哦!还有赶车的,比卖猪肉的章婶还胖!” 小年说,“袁相公,你找不到她了吗?那以后,她还会回来,给我糖糕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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