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梓星微妙地看着彼得睁大了眼睛,神情有些慌乱,飞快从窗台上跳下来,试探着抬手和她打了个招呼:“早上好?我——” 他忽然卡了下壳。 钟梓星背在身后的手指微微收紧。 “……你今天很漂亮。”过了会,彼得回过神,认真地称赞。 他似乎想调整一下表情,但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掩盖不住,那双棕色的眼眸闪闪发光,像是被什么情绪忽然点亮。 不漂亮怎么对得起她一早起来翻箱倒柜! 钟梓星被他的笑容闪了下,心跳漏了一拍,顿了顿,故作轻松道:“那就好,谢谢你肯定我的劳动成果。早餐吃了吗?没吃我请!” 得到的答案是没有。 于是钟梓星松口气,气势如虹地带着彼得杀去便利店,一人一个三明治拎在手上,然后去旁边的咖啡店买了咖啡。 彼得向店员道谢,接过咖啡转回去的时候,看见钟梓星站在咖啡店外街道对面,探头看车流经过,不知为何,右手背在身后,显得有些怪。 她和其他人都保持着一点距离,看起来在思索,但一有人靠近,她的身体就会下意识避开他们。 一月的纽约气温依旧偏低,就算是第五大道街头的时尚女郎也是一身大衣,人群之中衣裙单薄的女孩不说显眼,也和周围的行人对比鲜明。 但是彼得·帕克一眼看到她不是因为这个。 等车流渐渐稀疏,钟梓星避开人流,一路小跑穿过街道,在彼得面前站定。 钟梓星笑着道:“嘿小朋友,今天要兑换礼物吗?” 说话时她微微仰起头,盛满笑意的眼瞳清亮得像是镜面,因为身高差,彼得可以清晰无比地看到她的瞳孔里映照出他的脸庞——像是他无数次自欺欺人的那样,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 “当然……不对,等一下。” 彼得忽然想起什么,急忙对钟梓星打了个手势,把背包扯到胸前,拉开拉链:“其实我给你带了花……” 他动作一顿。 在钟梓星不解的眼神里,他慢慢从包里抽出一束有些被压坏的花。 “……好的,我想我下次会注意的,”彼得尴尬地抓着花,试图解释岔开话题,“不管怎么说,它还是很漂亮的,至少我摘下来的时候它们还很漂亮。” 他越说声音越小,却又因为窘迫忍不住笑出来,“好吧你知道,这很蠢。” 钟梓星有些古怪地看着他:“……好巧。” 彼得:“什么?” 钟梓星看了他好几眼,移开视线,轻轻咳了声,慢吞吞地把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嗯,我也给你带了花。” 她边说边把手里那支香槟玫瑰递给他,一边不忘一本正经地介绍:“那家花店玫瑰种类挺多,下次有机会一定要每种买一支,养花瓶里摆桌应该会好看。” 彼得:“……” 视线定格那只捏着花茎的手上,心脏像是在瞬间收缩到极致,猛地将血液输送到四肢百骸,他甚至能用强化过的感官听到自己的心跳愈来愈烈,仿佛要突破胸膛。 他喉结动了动,用尽全身力气艰难道:“所以你喜欢玫瑰?” 钟梓星弯下腰去翻袋子里的咖啡,漫不经心道:“不算。它们很美,但我更喜欢把它们送出去——” 彼得有些不明白,但钟梓星这样说,他也就相信她的话。 他努力按下翻腾的心情,平复心情,不好意思道:“ok,谢谢你的花……” 但钟梓星补上了下一句话。 她把搅拌棒插进咖啡杯,吸了一口,弯起眼睛,轻快道:“因为我想把我喜欢的风景展示给你看。” 说着她偏偏头,笑盈盈地向彼得伸手:“走吧,下一站。” 彼得定定地看着她。 有一瞬间,钟梓星觉得他可能要说什么。 但是—— 不过最后小蜘蛛只是接过玫瑰,顿了顿,捏着花茎苦恼道:“我有个问题,我记得中国有种习俗,处死死刑犯之前可以满足他的一些要求,是这样吗?” 彼得有些迟疑:“现在是这种情况吗?” 钟梓星:“……等等,别这么绝望啊?” 你就吐槽吧你!!! …… 虽然说下一站,但下一站是哪里,钟梓星毫无想法。 以往外出她总是习惯独自一人,不过也不介意陪同同学一起,能让他人开心的事,她能做就顺手做了。不过感觉都一样,没什么区别。 所以她现在蹲在巷口看一只野狗呼噜呼噜吃三明治。 彼得弯腰观察野狗的脖子:“他没有颈圈,不是丢失的宠物。叫他三明治怎么样?” 钟梓星聚精会神盯着脏兮兮的狗狗看:“纽约有宠物收容所吗?” 彼得想了想:“有,但是……纽约野猫野狗太多,并没有那么多动物能够被领养,收容所会定期处死它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