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猛地一震,一低头,果然看见手中的本子上红皮黄字,结婚证三个大字牢牢地烙印在上面,翻开,里面赫然写着傅恒之和顾子安两人的名字,所有的信息清清楚楚,而那上方正是两人的合照。 男人一贯冷峻的面容在照片上却牵起浅浅的弧度,一双深藏的眸子中有着抑制不住的暖意,和现在截然不同,而那一旁的少女清亮的眼眸透出几分兴味,嘴角正扬起绝美的笑颜,两人一同定格在了照片中。 “照片是真的,不是p的。” 那间独属于两人的屋子里,那间有着欢声笑语的屋子里,他们,曾拍了不少照片,留下了属于他们的足迹,这段时间以来,他从未回过那间屋子,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敢,那里有太多他们的回忆,他怕他会忍不住。 而今天,他第一次去,便是为了这张照片,心脏处依旧能感受到那钝痛中夹杂着丝丝地甜,也辛好,有了那一丝甜,他如今,要的不多。 真好,他们结婚了,虽然,相差甚远,但,也是作数的…… 顾纯中还未从结婚证中回过神来,便猛然听见了这话,眼睛一会儿盯着手中的结婚证,一会儿看着傅恒之,脸上轮番变化,一阵青一阵白,一股淤气瞬间堵在心中,想破口大骂一句,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跟他们事先商量一下,虽说这两人是已经订婚了,但这结婚毕竟是人生大事,岂能这么草率?! 这像什么黄道吉日啊,男女双方最起码的礼节啊,亲朋好友广而告之等等,可偏偏,眼角余光在瞥见静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女儿身上时,即将出口的话一下子卡在了嗓子眼,好不难受。 他看了眼已成既定的结婚证,无可奈何,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现在女儿都已经这样了,哪里还管得了什么礼节,什么黄道吉日? 他们不过是昨天刚说起这事儿,今天这张结婚证便摆放在了他们面前,算是彻底的堵死了这条路,傅恒之这是在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啊! 罢了罢了,孩子们的事儿,他也不想再管了,无论好与坏,都是他们自己选择的一条路。 沈琴死死地捂住嘴,紧紧地盯着面前的结婚证,一言不发,只那不断颤抖的身体无声地昭示着什么。 傅老爷子叹了一声,重重地拍了拍傅恒之的肩膀,沧桑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这事,你做的好。”就算不提两人的感情,他们傅家的男儿,也就应该有所担当,更别说子安还是因为任务弄成了这样。 深藏的眸子看了眼那张结婚证,薄唇似乎牵起了一丝极浅的笑,转瞬即逝。 然后,没过两天,一行人又发现傅恒之与平时不同了,自从子安出事这两个月来,傅恒之做的最多的事儿便是待在房间中,而现在,他依旧也经常待在房间,只有偶尔的时候出去一趟,虽不多,却比前两个月要明显多出了一些。 尤其,以往的时候,他待在房间更多的时候是看着床上的人发呆,那双深藏的眸子中时不时的就没有了焦距,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中,整个房间安静的可怕,每一秒都让人窒息,而现在,房间中里多出了一丝沙沙的声音,那是笔尖在纸上摩擦的声音,为这寂静的房间多添了一丝色彩,一抹浅浅的活力。 傅恒之半坐在床头,手中的笔正认真的在纸上画着什么,一点一点,深沉的视线随着慢慢成型的画移动,大床上,少女静静地躺在洁白的绒被里,只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庞,一切仿佛与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但空气中那股让人窒息的压抑气息似乎消散了不少。 不,或许不应该说是消散,而是愈发的沉淀了,再浓的悲也被隐埋了起来,血淋漓的伤口,千疮百孔的心再不容人窥探,只在某时某刻对着某人,一丝丝从心底深处溢出,抽丝剥茧。 慢慢回升的暖阳细碎的照射在两人身上,恍惚间,眼前仿佛浮现出一幅类似的场景,少女抱着绘画本,笔尖在上方沙沙游走,阳光洒在身上,一点点勾勒出笔下一个又一个生动而独特的古兽,两幅场景奇异的融合在一起,再低头,纸上的东西已然成型了大半,是古兽,却不是一只,而是一小群。 只见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