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暗了下去,接下来,要死的人就该是安定侯了。 他走到一旁的军师面前,那军师手被绑着,眼睛被一块黑布盖着,看不到周围的状况,当一个人失去视觉之时,他的听觉就会变得灵敏一些,军师听到温岭走到他面前的声音,他张口道:“温大人。” 温岭知道这人是个聪明人,如果没有他的帮助,那个傀儡日后也不能翻起那么大的风浪,果然,他不过是走到军师面前,就让他发现了。 温岭开口道:“徐先生果然聪明,只是我不明白,徐先生如此才气,何必委屈自己,在一个荒郊野岭待着呢。” 温岭并不奇怪军师认出自己,抓住军师时,温岭露面了,且魏衡也叫了句自己,那时军师恐怕就记住了,而识声辨人,加上这个时候来见他,除了自己也没有几人了是,而之后的话里,他语气中没有一丝疑问,反而暗含着淡漠的讽刺,可军师却没有生气:“温大人最该知道的。” 温岭来了兴趣,他问道:“算上这一次,我同徐先生才见过两面。” 徐军师沉默了片刻,接着解释:“成王败寇,我计输一筹,只有两个结局,葬身南山,或是天牢之内,可今日我们已经到了京中,原本该去天牢,可温大人不知从哪找的地方,我们从这里滞留了一夜,其实温大人大可不必如此,但温大人做了,那大人也就是知道南山的秘密了,大人留这里一夜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一个人思考的时间,这种涉及社稷之上,大人不敢主动做主,一旦做了主,那就是将把柄递给别人,所以大人找了能做主之人,昨夜,这里来了位贵人,我眼睛挡住了,可耳朵还能听到,他解决了大人的为难,大人也得到了那位贵人的信任,可谓一举两得,不是么。” 温岭道:“是一举三得,你叫徐邻,是安定侯徐弘的军师。” 徐邻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失声道:“你究竟是谁!” 第26章 徐邻 徐邻太过震撼,反而迅速冷静了下来,他回忆着安定侯给他温岭的过去,以及细作调查的东西,却没能回忆出什么异常。 温岭他家曾是当地大户,可父辈经营不善,在温岭小时候就没落了,家财被族内之人私吞,他只得了一个破旧的小院,每年只能靠着教人读书赚钱,贫困到书都是友人怜惜他借的,邻里邻外谁见到温岭都要叹息一生,这孩子太惨。 可上天还不饶过他,城里发了大水,死伤无数,他命大逃了出来,可那破旧的院子化成一地废土,没法住人,他一个半大的孩子,要救灾,要建房,那一年,他吃够了苦,就这样,他还捡了两个失去父母的孩子,也就是他如今的弟弟妹妹,三人相依为命,温岭负责他们温饱,教他们识字,把两个孩子慢慢拉扯大,而这其中,他从未让那两个孩子少一顿吃的,他来京之时,怕亏了这两个孩子,特意带着两人到了京城,一面照顾他们,一面备考。 他虽为寒门,却凭才学,考上了状元,光耀早已不存在的门楣。 一张白纸足以写满他的前半生,可怜而又不屈。 徐邻看过温岭的过去后,有些遗憾,这样出众的少年,全然不知这一切都是安定侯设的局,他什么都不知道,就来在南山,当真遗憾,却没想到是这少年领军作战,天赋异禀,如此恶劣的条件下,温岭赢了,他自己却输了。 身为敌人,徐邻佩服温岭的才气,可徐邻疑惑的是,温岭的过去都蹉跎在家乡之内,到了京城,也不过两年,两年之间,温岭从未离开京城,而徐邻早在三年前就出了京城,去了北方,一年前到了南山,这三年内,他从未回过京城,实在是想不出,他实在想不出,温岭怎么会认出他。 他问了出来:“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温岭有点可惜,前世徐邻也在问他,自己是怎么认出他的,如今这个问题,提前问了出来,他如过去一样,回答道:“在下还在读书的时候,就听闻过先生,很佩服先生,听了先生很多事,当时很想进京见见先生,等到京后,先生却早已离开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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