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眼下这氛围,沈放都想给她鼓鼓掌。 就凭着她这个时候,都敢闭着眼睛说瞎话的勇气和本事。 沈放觉得,就算再换上几个皮囊,他也能闭着眼把她认出来。 姜凉蝉忐忑的看着沈放。 她现在有点讨厌沈放了。 他大概真的是做帝王的料子,喜怒不像其他小可爱,例如姜云庭那样,都写在脸上。 他这表情到底是怎么样? 这是信还是不信? 你倒是说个准话啊! 他以后登基了,伺候他的太监和妃子肯定超级悲惨的,想察言观色都不行。 姜凉蝉在紧张中愤愤不平的吐槽。 沈放不是情绪写在脸上的小可爱,可惜姜云庭和姜凉蝉都是。 沈放看明白了她眼睛里的埋怨。 不怎么跟女孩打交道的放哥很难想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道理。 分明是她明目张胆的撒谎骗他。 为什么她又能这么理直气壮的怪罪他? 这点迷惑并不影响沈放的思维,他慢条斯理的挑出了姜凉蝉刚才话里的两个小短句。 “你的身体皮囊还是你,但精神已经不是了?” 他后半句想直接说,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的身体没变,但你不是你了? 可是这句话他没说出口。 因为他不经意间,看到姜凉蝉坦然的眼神,笔直的脊背。 和袖口下,一双紧张到几乎拧到发白的手。 她在害怕。 她是这样害怕。 沈放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到嘴边的下半句,换成了:“那这倒是府上的幸事了。” 姜凉蝉没想到这么轻易地就过了关,终于松了一口气,也有余暇关注其他的事情了。 例如,沈放好像带她闯进了别人家。 虽然这院子看起来杂草横生,估计不知道多久没住过人了,但是毕竟也是别人的院子,话说完了就还是赶紧走吧,久在这里不好。 姜凉蝉正准备跟沈放说要走,嘴都还没张开,心口忽然一阵疼痛。 就像有什么东西,被从心口拼命地往外拽一样。 她甚至都能听到有什么在心口噼里啪啦的断裂声。 一根一根神经,似乎被硬生生的掰断,要强行从她心口拔除。 太疼了简直。 沈放本来想要带她进屋休息的,冬天的外面太冷了。 可是他刚找到钥匙,一转身,就看见姜凉蝉团成一团蹲在地上,小脸煞白,像是忍受着什么剧痛。 他脸色一变,慌忙跟着她蹲下,着急的问:“你怎么了?” 姜凉蝉想说,但是说不出话来。 好在那剧痛来得快,去得也快。 没过一会,姜凉蝉就觉得心口的那阵疼痛渐渐停止了。 她试探着直起身体,发现确实是不疼了,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沈放没有她那么轻松,眉头蹙得死紧,问她:“你刚才怎么回事?” 听了他的问话,姜凉蝉也很茫然:“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觉得心口拉扯着,好像有什么人要把什么东西拽走一样。” 她摸了摸心口,从刚才的剧痛到现在的清爽,仿佛眼前一瞬间换了一个世界,看着杂草都觉得顺眼了不少。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姜凉蝉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沈放却知道。 这是刚才那些道士在她身上留下的路引。 今日姜云庭请来的道士,大部分都是来混银两报酬的,多是一堆水货。 但这其中,偏偏夹杂着两个没啥名气,其实本事很大的道士。 被他们盯上的猎物,几乎没有逃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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