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做事时眉头会下意识地紧蹙, 会用拇指和无名指抵住下颌,食指指腹极缓的在脸颊无意识轻点。 虽然容貌成熟许多,但这些细节,还和以前分毫未变。 洛诗拿起手边带来的素描本, 炭笔寥寥勾勒, 将眼前的画面留存在纸张上。 “你在干什么?” 傅予深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偷画人像的洛诗被吓了一跳, 立刻做贼似地合上素描本,状似镇定地问: “记录一下我新系列的灵感,你做好了?” “自己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再提。” 洛诗凑过去一看,成品模型果然做得直观精准,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做出这样的效果,效率也极其惊人。 不愧是大学时能拿计算机系绩点第一,还能兼顾创业项目的内卷之王。 想到这里,洛诗的小心思又活泛了一点点。 正要折返回去处理公司事务的傅予深,突然感觉到一只手拽住了居家服的衣摆。 洛诗一贯骄傲,从不开口正儿八经地求人,有什么想要的,只会理直气壮地告诉他,但也有她自己理亏不好意思开口的时候。 每当这时,她就会这样,轻轻地拽一拽他的衣角。 “有需要,”她的声音有那么几秒听起来像是撒娇,但下一秒又倨傲起来,“但你要是忙就算了,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我自己可以处理。” 心底柔软的地方像是被一只小猫爪子挠了一下。 他其实有些生气洛诗不肯接受他的投资。 因为如果是从前的洛诗,一定会大大方方接受他的帮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总是若即若离,隔着一层看不见的雾。 但…… 或许,是他太心急了。 至少现在,她并没有彻底将他推开,也愿意向他寻求一些其他方式的帮助。 长臂轻轻搭在椅背上,另一只手撑着桌角,傅予深俯身看向洛诗的屏幕,冷冽的男性气息将她圈在其中。 “我今天不算忙,有什么要我做的,一次性说。” ——很快,傅予深就为他这句轻率的承诺,付出了代价。 一下午的时间,傅予深先是替洛诗捋好了一团糟的年度采购预算重新规划一遍。 吃过晚饭后,他又不太放心,让洛诗把他们画廊的账调出来给他看,这一看更是看得他血压飙升,压着洛诗让她跟他解释解释这每一笔的账都是怎么记的。 洛诗一开始还能自信地侃侃而谈,直到后来她发现傅予深毫不关心她买的画的潜力与艺术性,只关心账面收支—— 她心虚了。 她逃避了。 “……咳,今天这个班,我们就上到这里吧,时间不早,我要睡了。” 满床都铺满了傅予深做的财务报表和预算规划表等等,洛诗最怕数字,尤其是傅予深那逻辑极度清晰的口吻,更是让她脑子晕晕,只想钻进被窝里闭上眼睡觉。 她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傅予深看着匆忙钻进被子里,只露出一个漂亮脑袋的女孩,忍不住轻嗤: “洛诗,你的画廊这么久没倒闭,真是一个奇迹。” 哼,区区理工男,懂什么画廊经营! 洛诗闭上眼,装死。 耳边听到悉悉索索的纸张摩擦声,她悄悄掀起眼帘,看傅予深将床上被她翻乱的纸归类收好,又将房间灯光调暗,只留他那一侧的阅读灯亮着。 戴着金边眼镜的男人靠着床背,垂眸认真替洛诗收拾她丢下的烂摊子。 大约是灯光温柔,他的侧脸看上去,竟也柔和得不可思议。 “……你不睡吗?”洛诗小声问。 傅予深头也不抬地答:“你以为我很想在新婚的第一天晚上看这么糟糕的账目?” 洛诗很想反驳,她高中数学从来一百分左右徘徊,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实属不易了好吗? 但最后她还是没说什么,只略略有些委屈地哦了一声。 傅予深却不经意扫了一眼过来。 “怎么?你是在期待点别的什么?” 洛诗像是被捏住后脖颈的小猫,顿时僵住不动。 大约是因为一整天都和傅予深待在一起的缘故,晚上又挪到床上摊开来处理画廊的事务,迟来的害羞紧张此刻才渐渐浮现。 她的眼睛瞟了瞟床头柜的抽屉。 确实是已经,万事俱备。 洛诗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成年人了,没什么好害羞的,虽然确实是已经很久没……但她绝不能先露出一副扭扭捏捏的小女生模样,否则一定会被傅予深嘲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