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博恩一把抱起儿子,对上母亲失望、愤恨的眼睛,哑声说:“我只被判坐两个月牢,原来您不知道啊!” 他说的轻松,心里却难受极了,原来没有人关心他状况如何。可这又怪谁呢,他嫉妒心大,怀着坏心眼怂恿孟家人大闹钱家,想看钱谨裕倒霉,想法设法算计大哥,这全是他自找的。 他想质问母亲为什么这样对他儿子,想到他犯下的罪孽,他开不了这个口。 “早晨剩的馒头够晚上吃,”姚母撇了撇嘴,扭头举起刀,刀在空中停顿片刻,“现在又得蒸一锅馒头,要不然不够吃。” 姚博恩黯然无光的眼睛,因为姚母的话,眼前蒙上一层黑纱。他垂眸紧紧抿住双唇,搬一个椅子放在木盆旁边:“童童,你写字,爸爸洗衣服好不好?” “好。”童童狠狠地抹掉脸上的泪水,语气欢愉地和爸爸说他在学校发生的趣事。 宁静的院子,出现两道清亮的、稚嫩的童音,他们是开心的,是喜悦的,和最亲近的人分享他们认为最最最有趣的经历,希望最爱的人为他们开心。 —— 姚博恩刑满释放了,只在福荣路205号弄堂里掀起一点点波澜,他们的目光很快被新鲜事物吸引。 “早在一九八五年,d国人发明三轮车,我国建国初期也生产出三轮车,已经不稀奇了,自行车厂造出三轮车,看你们乐的,真像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姚母靠在墙上,语气里满满的嫌弃。 “老钱儿子骑一辆三轮车回来,哦,他说他儿子是头等功臣,你们就信啦。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老钱那张嘴,天都能被他吹破。” “甭管老钱说的话,被他夸大几分,起码有一句话是真的,那就是我们市能独立生产三轮车,难道这件事不值得高兴吗?” “是啊,你瞧瞧这辆三轮车和我们在报纸上看到的不一样,车型大气,更加实用。三轮车两边能坐好几个人,中间可以装东西,多方便啊。” 钱父不高兴了,这些人把他和儿子当成什么人啦。他骑三轮车回家,过了二十多分钟,车兜里放一个包,临渊和老妻坐在里面:“走喽,我们到孟隽家过两天。” “诶,老钱,别走啊,不是说好的,让我骑两圈嘛。” “我家孟隽下午出摊,靠自行车拉货,要来回好几趟。他骑三轮车就不同了,一趟搞定。”钱父甩手,“让一下,过两天孟隽不去卖包包,我骑回来,让你们骑两圈,过过瘾。” “嘿,你这个老钱头,没信用,说的话比不上放屁,放屁至少能闻到臭味。” “那我到孟隽家憋两天,回来放给你闻。”说完,钱父悠哉地蹬着三轮车驶出弄堂,一路上吸引好多人好奇的目光,他得意极了。 —— 钱父在通往女婿家的路上,钱谨裕早到孟隽家,院子里摆一张桌子,桌子上摆了三盘下酒菜,哥俩边喝酒边谈论店铺的事。 “胡主任这么好心,费心费力替我和他亲戚拉线,让他亲戚低于市场价卖给我做包的材料。”孟隽给小舅子倒上酒,“胡主任真的没提出要求?” 他即将用完从朋友那里拿的处理做包材料,正愁着找渠道买做包材料,没想到小舅子厂的胡主任主动替他拉线,有这么巧的是吗? “嗐,没几个人逃脱人到中年发福秃顶。” 小舅子站起来,走了两圈。孟隽抵住额头,眼睛里全是笑容:“好了,我知道你近来越发清瘦,全是劳心又劳肺管理科研室导致的。” “整个人憔悴很多,我就想退居二线,胡主任不愿意。有一天他把我叫到办公室,套路我,说起给你介绍做包材料的进货渠道,甩给我一个项目书,让我负责。诶,我一想买卖不亏,就同意了,我也没想到胡主任这么实诚,给你找的进货渠道这么牛。”钱谨裕回到座位上,举起酒杯,笑眯眯地看着孟隽给他倒满酒,轻轻和孟隽砰一杯。 进货渠道解决了,哥俩又谈论起在哪里选址开店铺。 “安心了吧,谨裕怎么可能让自己吃亏。”丈夫得意的小表情,逗得唐熙囿“噗”的笑出声。 “没委屈自己就好,”钱惠敏又补充一句,“你们厂的胡主任人真不错。” 弟弟这么说,她彻底安心了。弟弟生性懒散,有胡主任督促他上进,也是不错滴。 “是不错…”唐熙囿还没有说完,一群人冲到院子里。 “黑心卖家,什么真皮包,只背了一天不仅掉颜色,包包的皮还裂开了,退货赔钱。” “真皮包的味道有这么臭吗?还骗我,说包上喷了外国香水,外国香水就是这个味道。” “今天不赔钱,我们到公安局告你。”… 几十人拥进院子里,疯狂的叫嚣着让他赔钱。孟隽脑子空白片刻,首先想到的是,朋友低价处理做包材料有问题,他起身走上前,刚想说出他一瞬间想出来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