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房间里待了一个小时,钱谨裕带她走出房间散心。钱谨裕拿起小铲子侍弄张静棠窗下几盆盆栽,张静棠教他打理这些家家都种的普通花儿。 “依呦,揪一朵花扔到地上或者挖一根带根须的花随便埋在土里就能活下来,用得着翻土、修剪枝叶吗?”前来窜门子的邻居摇摇头。 钱母淡笑不语。 一旁的邻居推攘钱母,撇了撇嘴巴:“以前上扫盲班,学了那菊什么东篱什么南山,”她摸了摸下巴,啧啧两声,“真像!” 她也不知道那首诗什么意思,至于为什么说像呢,因为她只记住一首高大尚的诗,为了凸显自己有才学,所以说像。 “嘘,在我们面前显摆可以,千万不能到外边背诗,否则…”短发大娘做了抹脖子动作。那个刚刚吟诗的大娘立刻噤声,幽怨地盯着两个作怪的人。 钱谨裕有些消受不起深沉的目光,为了揭过这茬事,他找一个大家都感兴趣的话题:“咦,怪了,这两天傍晚怎么没听到周婶的声音?” “嗐,还不是孙家人找人来观察周璐家的情况,周璐妈为了搭上周家这条线,你现在去捶她一下,周璐妈笑眯眯跟你说‘干嘛’,不动手也不会动嘴。” “周璐妈哪有力气跟你计较,她找红袖章要周璐的身体检查报告,不仅没拿到检查报告,还被红袖章踹进粪坑里…” “你说谁掉进粪坑里了。”周婶压低尖锐嘹亮的嗓门。 如今她假装温柔压低嗓音,学着大女儿的样子矫揉造作说话做事,七巷里的小孩子见到周婶这副模样,鬼哭狼嚎哭着跑回家,大呼鬼婆婆来吃小孩子。 钱谨裕捏着嗓子,学周婶的调儿扭捏道:“呦,周婶,你女儿还没嫁进有权有势人家,你已经斜扭脖子朝天看,看不起我们这些穷邻居啦!我可得好好巴结你,还指望从你手里扣点好处嘞。” 周婶僵硬地转动身体,眼睛往左斜愤怒盯龟儿子。昨天乌龟王八蛋怂恿她去找红袖章拿检验报告,承诺只要她拿到检验报告,龟儿子给她六百多块钱、一副银手镯,nn个头,她还没开口说明来意,十几根棍子一起抽她。手腕粗的棍子砸在身上疼啊,不跑是孙子,她边躲棍子边跑,扭头看有多少个红袖章放弃追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前面有一个粪坑,砰叽一下,她头朝下栽进粪坑里,咔吧一下,扭到脖子了。 钱谨裕嗅了嗅:“哎呦嘿,啥味道啊,”他用手撸空气,沉醉在奇特的味道里,“我老丈人家小舅子从外省寄回来一瓶外国香水,就这个味道。听我老丈人说外国人就喜欢闻奇幻香味,他们管这个叫品味。周婶,你小日子过得真不错,都用上洋玩意了。” 看着丈夫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张静棠忍不住笑出声,引来周婶一对白眼珠子。 堆了半年的粪便会香吗?周婶疑惑地闻闻指甲缝,脸色猛然变绿:“香胰子借给我用一下,我还要风油精,快点去拿。” 钱谨裕朝母亲摇头,示意母亲别搭腔,他慵懒闲适道:“按理说红袖章抓住周璐那一刻,把她拉到大街上让人批d,这么多天了没有周璐的消息,你有没有想过,兴许周璐和哪个红袖章好上了。”他看到周婶眼珠子来回转,知道她又在想占便宜的事,便引导她,“红袖章各个是爷,他们不缺f国香水、香胰子,或许还有一些咱们没有见过的东西,例如抄家…啊呸,我啥也没说。” 他蹲下来侍弄花,不管怎么诱惑他,他绝不开口害怕惹祸上身。 周婶眼珠子上下转动许多圈,越想越觉得龟儿子说的有道理,红袖章抄家贪了不少好东西,如果大女儿真的和红袖章好上了,可以把红袖章家里的好东西全部扒拉到娘。 她情不自禁笑出声:“我晚些时候来拿香胰子和风油精。” 她先去占点便宜,然后再来搜刮钱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