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态之中,这种手段,只能用变态和可怖才能形容。 “所以你先前数日对胡亥小剂量用了无数种药,只是感觉出这点,需要判断出申玄对他用的是何种药物?”他控制着体内不断涌出的寒意,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赵高问道。 赵高点了点头:“先用一定量的安神花,让胡亥皇子身体内对这种药物的瘾不变得如此强烈,再用其余药物慢慢拔除这种药瘾,同时慢慢调理五气,等睡眠和五脏调和,其余症状便不是问题。” “韩先生果然是圣手,令人敬服。”穆云烬敬叹了一声,又接着道,“只是韩先生还要守夜观变化,只怕先生身体吃不住。” “无妨,再过两日便可放心。” 赵高和穆云烬又说了数句,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心中便知道从今日开始,这长陵皇宫里便再没有任何一名医师对自己有质疑。 韩遇春和穆云烬这样的医师都是各有所长,事实上韩遇春的手段自然也不可能高过穆云烬许多,然而他和韩遇春的这个计划里,申玄本身便是起始的一环。 从一开始,安神花以及其它药物,便是韩遇春所设。 自己出题,自己解题,这自然没有什么难度。 在那数个月里,赵高不分昼夜的学习药理,然而他依旧担心在这些方面的知识会露出马脚,这可能是他唯一的破绽。 所以和这穆云烬短短数句的对话,在他看来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凶险。 但是穆云烬对自己的医术不再有任何疑虑,转而敬服,这一关过了,接下来又已经不需要太多的时间,对于赵高而言,前方已经是一片坦途。 最为关键的是,此时元武不在长陵,郑袖也不在长陵。 这便是天载难逢的时机。 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转身,再走回胡亥的寝宫。 在胡亥沉重的鼾声里,他走回到胡亥的榻前。 第六十五章 言听计从 胡亥睡得很深沉。 然而他面上的表情却很丰富,时而狰狞,时而恐惧,时而肌肉震颤,如同抽搐。 赵高静静的看着他。 这的确是一个可怜的年轻人。 申玄掌管了大浮水牢很多年,每日里除了修行,便是研究各种逼供的手段。有些手段甚至无法同时用在某一个重犯的身上,以免那名重犯的精神彻底崩溃而无法供出他所要的东西。 然而这些手段却都同时用在了胡亥的身上。 因为申玄不需要胡亥供出什么深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只需要让胡亥绝对的服从,将这种服从变化为一种本能。 只是和申玄定计,光是听这些手段的时候,赵高就觉得这些手段实在非人。 只是这名年轻的皇子真的值得同情么? 为什么这样的境地不是落在扶苏的身上,而偏偏落在他的身上? 因为胡亥从小就暴戾,即便是恶人,其实也不太喜欢其他恶人。在申玄看来,光是胡亥幼年时做过的一些事情,若非他是郑袖和元武的儿子,就已经足够被处死。 所以一个人是否值得被同情,将来会成面临什么样的处境,往往和自己的本身有关。 当自己都变成了一头为复仇而不择手段的怪物,赵高确信自己将来也不会有很好的结果,但关键在于,这结果是否是一个人想要的结果。 如果说到了死亡那刻,才能够和家人和挚爱的人团聚,那复仇成功死亡的那刻,就是他想要的归宿。 赵高已经并非修行者,他已经没有敏锐的感知,所以必须更加小心,他在胡亥的床榻前沉默的站立了很久的时间,确定不可能有人在附近,这才俯下身体,尽可能将自己的声音压低,在胡亥的耳边轻声说出了“梼杌”二字。 就像某个隐秘的法阵被瞬间开启一般,胡亥浑身颤抖,双目有些空洞和茫然的醒来。M.hZgJjX.cOM